宋桃儿正想说些什么,莲心已捧着那一斛珍珠进来,上前陪笑道:“给太太、三太太请安。”
宋桃儿疑惑道:“你不在外书房里伺候四爷,跑回来做什么?”
莲心笑道:“四爷还在同几位大人议事,想起今儿一早陈三爷使人送来一斛东珠,吩咐小的给太太拿来,说让太太瞧着使,镶嵌首饰也得,补了衣裳也得。”说着,便将手里捧着的珍珠呈上前去。
宋桃儿看过去,果然器皿之中堆着满满的珍珠,一个个指顶大小,闪烁着细腻的光泽。
一旁的苏月珑颇有几分艳羡道:“这可是吉林产的东珠,每年采捕都是有数儿的,朝廷管束极严,最是珍贵异常,唯有皇亲国戚有份例方可分得些许。四爷这些,想必是三皇子所赠,一共这许多都拿来给弟妹了,他可当真是看重你。”
宋桃儿心里倒也有几分甜意,吩咐翠竹收了。
财物不当什么,但财物实在有用。更何况,男人表示对一个女人的喜爱,大多也就是通过这些,她又故作什么姿态?
莲心送过珍珠,就要回去当差。宋桃儿看他跑的满头大汗,便吩咐丫头拿了茶给他喝,方才放他去。
苏月珑一边瞧着,心里颇为不是滋味儿。
她嫁来有些年头了,三爷郑湘汀对她一向不冷不热,情分寡淡。每月除却月例,便是郑湘汀偶然想起来,要顾着她这个正房夫人的颜面,方才使人送来些什么,此外再没有什么了。她何曾自丈夫手里得过这样厚重且满含情意的馈赠?
想着,苏月珑便有些无味了。
她今儿过来,果然是闲的发闷,想找人说话。大房的林清霜要侍弄孩子,且不知怎的,两人始终说不来。二太太蒋氏素来张牙舞爪,言语尖刻。四房才进门,她便想过来看看。这是其一,底下还有一层深意,四房太太是从乡下娶来的,入府之前便非议颇多,她过瞧瞧一是好奇,此外心底里也是觉着自己必定还是比她强的。
正自胡思乱想,却听宋桃儿又柔声道:“既然是三嫂子替那婢子说情,那我便宽恕了她这一遭儿。”
算算时辰,其实也差不多了。目的已然达到,便不必执意。过犹不及,反倒令人以为她刚愎自用。顺带,还可以卖苏月珑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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