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暗暗叫苦,只懊悔自己求情求早了,全没想到这怜姝竟闯这样大的祸。
也怪道这小太太如此生气,入府第一日,身边又没个相熟的人侍奉,伺候了老太太出来,丫头却不见了。
瞧这小太太面色柔嫩,一副娇柔之态,那会儿还不知怎样害怕呢。
想到此,林大娘也不再为这怜姝说情,顺着宋桃儿的话道:“这般说来,这怜姝可当真作死。她在四爷跟前敢有这么一遭,腿早打折了。”
宋桃儿点头道:“我也这般想着,一向听闻四爷治家严明,如何房里会有这等不知规矩的丫头。不过,既是林大娘为她求了情,我也不多罚她什么,就让她到屋檐子下头跪一个时辰罢。”
怜姝跪在地下,抽抽噎噎,满面泪痕,心底却是惊骇不已。
今儿这出,她自然是故意,不过是想试试这太太的深浅脾气,也好叫她知道,她在这府里一无根基,得倚着她这个房中老人才是。这也不是新鲜花样,这些内宅当差久了的仆婢,大多会这两手。
虽则早起吃了她一顿排揎,怜姝却仍是不信,这个看起来娇气懦弱的太太,竟真敢罚她。
不曾想,她还真就罚了!
事已如此,林大娘也不好说什么,只向怜姝斥道:“没听见太太说什么?还不出去跪着!”
怜姝无法可施,花容带泪的出去了,出了门果然就在屋檐子底下跪了。
院中几个扫地的小厮瞧着,便指指戳戳起来。
“这怜姝姐姐可是咱爷房里服侍的老人了,咱爷衣食穿戴哪样不指着她?今儿怎么也罚跪了?”
“爷这会儿不在房里,咱这院里能罚她的,可不就只有爷新娶的太太啦?想必她何处得罪了太太,所以太太叫她跪。”
“那这位太太可当真厉害,怜姝和莲心两个都是爷一贯倚重的人,她说罚就罚了。甚至前儿不久,我还听人说起,老太太有意叫她给咱爷做房里人呢。这样的人,太太也敢罚,不怕爷回来跟她置气么?”
“你懂个屁,这位新太太那是爷一眼相中,从二房少爷那儿夺过来的,下聘的时候一应的彩礼都亲自过了目,又亲自登门迎亲,可见爷有多看重太太,那太太还怕什么?”
其内有个在府中当差老了的人,挥手道:“你们都不知晓,这里头的关节独我清楚。怜姝是四爷房里的老人,太太新进门,总要拿个人出来扎筏子,好立立威。这怜姝呢,又想压着太太,稳自己的根基,俩人这才掐上了。这一场如何,还得看四爷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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