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疑惑不解,那个前世对他体贴柔顺,无事不依的小女人,如今去哪儿了?
正当这僵持之际,郑廷棘忽觉脑袋被什么重重敲了一记,还来不及疼痛,便觉两眼一黑,滑倒在地。
宋桃儿挣脱出来,立在一旁,惊魂不定的望着躺在地下的男人,又看向来人,失声道:“嫂子……”
杨氏提着手中的捣衣棒,面色有些发白,颤着声儿道:“妹子,别怕,嫂子在这儿。”说着,又踹了地下躺着的郑廷棘一脚:“人模狗样的,倒来欺负我妹子!”
却原来,杨氏听了众人的言语,又想到近日家中的风波,只道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是从来不拿平头百姓当人看的,唯恐他伤及自家妹子,便取了个家伙寻了过来。
才走进林子,杨氏便听两人争执吵闹之声,又远远的瞧见那公子哥儿想把妹子掳走,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忙快步上前将他一棒子打倒。
杨氏这等乡下妇人,自幼干惯了农活,颇有一把子力气,又是奋力一击,郑廷棘自然便应声倒地。
这姑嫂两个看着躺在地下的男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宋桃儿说道:“这是靖国公府里二房的少爷,不能丢他在这里,怕要生祸端的。咱们还是先把他弄回去吧。”
杨氏于这等事本没什么主意,便依从了宋桃儿之言。
两个妇道人家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郑廷棘扶到马背上,顺着林子后面的路,回到了家中。
这条路背,平日罕有人行,不怕碰到什么人。
回到家中,正巧碰上宋大年等人回来,猛可儿见了这等情形,众人皆吓了一跳。
宋长安先把郑廷棘背到了卧房中安置下来,宋家老两口便拉着闺女问起事情经过。
宋桃儿虽觉羞臊,但不想瞒着爹娘,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又道:“我也不知这二少爷,为何忽然跑来找我,还……还说了许多疯疯癫癫不中听的言语。我说了不愿意嫁他,他便疯了,拉扯着我要我跟他回府,给他做妾。后来,嫂子过来了,打了他一下子,他就栽倒了。”
宋大年听了闺女言语,气的在堂屋里来回打转,又道:“我当真想不到,老国公爷一世英名,如今就养下这些败坏门风的子孙来!堂堂国公府少爷,跑到乡下来强抢民女,像话吗?!”
刘氏倒甚是发愁,出声道:“但眼下这二少爷显是对咱闺女上了心,那可咋办?这□□,他就敢上门抢人,往后还不定要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宋桃儿站在堂屋角落之中,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一声儿也不言语,满心寻思着什么。
杨氏听说了这床上男人身份何等尊贵,心底一阵阵犯怵,拽了一把宋大年,低声道:“咋样?这人没啥大事吧?”
宋大年瞅了她一眼,嗤笑道:“你这会儿怕了?拿棒槌打人的时候,咋不知道怕?”
杨氏没好气道:“我那还不是怕咱妹子吃亏!这国公府的少爷,又不是那地痞登徒子,怎会这样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