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小心地为他包扎伤口,又将他带回府邸,那时她父亲还不是兵部侍郎,而是庆阳府尹,那时她似乎在府里并不受宠,她将他带回去,整个后宅的妾室对她冷嘲热讽。
她似乎也不在意,而是请了郎中来,看到郎中掀开他猩红的骇人的伤口,一下就哭了。
他当时就笑了,被砍的是他,疼得钻心的也是他,她又哭个什么劲儿!
后来,也不知是先帝起了恻隐之心还是顶不住朝臣言官的直谏,竟然派了人来四处寻他,不过寻他也是在四个月后,在魏莺莺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四个月后。
而四个月后,匈奴进犯大梁,从大同府和肃州卫,先帝心慌害怕,待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让他披挂带帅去驻守肃州卫。
为什么是肃州卫呢,因为肃州卫不仅需要抵住匈奴还需要抗击契丹,每时每刻都有牺牲的危险,先帝舍不得让箫晏去,而其他朝臣又不中用,所以先帝指明他去。
可是,自始至终先帝没有问他一句,腿怎么样了?
一句都未曾问,倒是那个庆阳府尹家的小姑娘魏莺莺哭的红了眼珠,死死抓着他的袖……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直接带兵去了肃州卫,原因很简单,他这条命也只有她在意,他原本就是无心的,便是大梁亡了,也无所谓,可是他心里忽然有了这么个小姑娘,他必须要挂帅,且必须要打赢。
只有这样,他才会成为彻彻底底手握兵权的宁王,成为那个能护住那个小姑娘的男人。
半年后,他从肃州卫大胜归来,震惊了整个大梁,就连先帝也霍地睁开眼,他从来不想到一个宫婢生的儿子,竟然这般厉害,竟然能在半年内击退匈奴和契丹,甚至连克地方七座城池!
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人都来了,宾客喧天,贺声阵阵,就连眼高于顶的林太尉都领着女儿来了,一个个的,都似乎敬重爱惜极了他。
那些京师的千金贵女也含羞带怯地看着他,暗送秋波地请他过去对弈,熙熙攘攘地,可是他却一句也听不见,他找的压根不是这些。
他冷冷地根本不回应那些贵女千金,而是朝着角落里那个正偷着喝酒的小姑娘走去,在她头顶低声道:“就这般好喝?连看本王都不看?”
魏莺莺带着酒醉的红晕抬头,她自然是看到他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而是手握兵权,春风得意的天之骄子宁王。
“这酒很好喝,放了梅子,酸中回甘。”魏莺莺笑着朝他递了过去,“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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