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罐头怎么办,让他对付着先把嘴闭上。”
“……好吧。”华叔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先这样了。
一会儿他端了哈密瓜上来,臧白叉了小块喂给林泊川:“他生病了都这样?”这是臧白绝对想不到的,和他林大少平时目中无人的样子也差太远了。
华叔有点难堪:“不是……这回烧太厉害了。只有小时候有一回,那回他也是烧得很厉害。”
臧白才发现,这人虽然脑子已经傻了,但那狗脾气一点没变,哈密瓜喂到嘴边了,林泊川硬是死闭着嘴,塞都塞不进。臧白一拿开,他又开始嚷嚷要吃水果罐头,已经念叨到猕猴桃了。
“……”
“……”华叔擦了擦额角的汗,“我现去买吧。”
“这一去一来要两个小时,我看还是算了。”这儿离闹市还是有点距离,平时一周两次农场会送新鲜的蔬果肉类,卖场会送生活物资,还差点什么,家里的保姆再出去采买。
“……芒果……罐头……”
“……”
“我还是去吧。”华叔把被体温蒸热的毛巾撤下来,又放上凉快的,“先生,你先看着少爷,给他换换毛巾。”
“行,那你赶紧去。”臧白接过毛巾,坐到了床边。
“……罐头……”那人一刻不停地半睁着眼睛哼唧。
“去买了。”
“……葡萄……”
这人怎么听不进话,脑子真坏了?
臧白伏在上面,捧着他的脸,把他涣散的眼睛尽量聚焦到自己身上,提高音量:“华叔已经去给你买罐头了,别嚎了,你烦不烦!怎么这么烦人。”
好像这话他听了点进去,撇了撇嘴角,终于没再嚎罐头。臧白缓了一口气,正要把手拿开,林泊川却抬起手,滚烫的手心按住臧白的手背,把自己的脸贴在臧白手里,无力而涣散的眼睛瞅着他,从未有过的无辜和脆弱,活像一只生了病受了伤还要把耳朵垂下来讨好的大狗。
习惯了他倨傲强横这令人讨厌的一面,面对这样的林泊川时,臧白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慢了半拍没把手抽出来,林泊川突然把脸窝在他手里蹭了蹭,声音沙哑地喊他:“妈妈……”
“……”臧白跟被雷劈了似的僵住了,片刻后,毫不留余地把手抽了出来。
“……妈妈……”握着的手没有了,林泊川语气突然急切起来,“……咳咳……”
“你给我看清楚,谁是你妈。”臧白瞪林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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