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从半个月前开始,他好像执着于追问我一些问题。我总觉得他......他好像在试探我。”
“他问你什么问题?”
“他问我在不在意他,为什么在意他。”
“你怎么回答的?”
沈则鸣抿了抿唇,“我不敢说实话。”
“为什么?”祝呈清温和地看着他,“你不是很爱他么?为什么不敢说实话?”
“你记得么?我说过,小时候我弟弟总是抢我喜欢的东西,只有我不不看一眼、甚至是讨厌的东西,他才不会去碰。”沈则鸣情绪低落下去,“所以我说不出口。”
“我是不是很矫情?”
“怎么会?”祝呈清没忍住笑了声,“那你最后说实话了吗?”
沈则鸣道:“说了,但那是在极端情况下。在那之前我看到他和我弟弟在欢乐谷里亲密接触,后来——”“后来在他的车里,我弟弟用电话对他表白,我......”祝呈清接话:“你承认了。”
沈则鸣“嗯”一声,祝呈清喝一口茶,又看着他道:“他是什么反应?”
“他好像很激动。”沈则鸣露出迷茫的神色,“我觉得他......他应该是高兴的?”
祝呈清笑了,“为什么不亲自问问他呢?”
沈则鸣不置可否,过了会儿,突然问了个挺奇怪的问题:“祝医生,你知道冲击疗法么?”
“知道。”祝呈清有些意外,“冲击疗法是通过直接使病人处于他所恐惧的情境之中,以达到物极必反的效果,从而消除恐惧。”
“这是心理治疗的常见办法之一,不过我一般不提倡使用。”顿了顿,他奇怪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沈则鸣没说话,脸色有些发白,片刻后,他又说:“是用病人恐惧、害怕的东西来刺激他的意思,对么?”
“是。”祝呈清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沈则鸣摇了摇头,沉默一会儿,他站起身,有点勉强地冲祝呈清笑了下,“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先走了祝医生。”
祝呈清直觉不对,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叮嘱沈则鸣有事随时联系。
沈则鸣垂眼应了一声,推门出去。
他在祝呈清办公室门口的走廊上坐下,抬眼的瞬间恍然看到走廊尽头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戴眼镜、穿白大褂,护士喊他祁医生。
沈则鸣愣了下,想起下午看见的内容——冲击疗法、沈则麟、保险箱、过去、试探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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