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炳看了他一眼,“那好,我问你,我薛家陪嫁给我侄女的丫鬟、婆子、家人都哪里去了?我要治他们一个护主不严的罪过!却一个个的都不见了踪影!”
薛家给薛静安的陪嫁,身契都在薛静安手里的,如今薛静安既然没了,薛家讨要家人也情理之中,姑娘没了,陪嫁的人也不露面,难怪薛家起这么大的疑心,听见薛文炳这么一说,蒋佑荣也惊疑不定起来。
“什么?他们竟然……”
“亲家,他们那些奴才要死要活的都让我弄到一个院子里看起来了,除了静安的贴身丫头九香投井殉了主,别的人都在,您要惩治他们也可,要让人伢子都领走也成,这都随您。”蒋吕氏说道,薛文炳见蒋吕氏说的这么坦然,也就知道这些人除了那个投井的九香,怕旁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此时,张月娘忽然跪了下来,“我有话要说。”
薛文炳是认得张月娘的,见她这个时候出来了,不由得有些惊诧,“你这是……”
“静安是被逼死的!”
“什么!”
“这是她留下的血书!”张月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双手捧着交给薛文炳——
45、纸包火(二)
薛文炳刚刚接过血帕,蒋佑昌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抬脚就要踢张月娘,“你这个婆娘疯了吗?”
蒋至先拍案而起,“大胆!”这满天下哪有大伯哥打弟媳妇的道理!他这边站了起来,原本低头不吭声的蒋佑伍却走了过来,抬手给了张月娘一个耳光,“你在干什么?”
“反了!反了!都要反了!”蒋吕氏站起来大喊道,闵四娘赶紧走了过去,扶住蒋吕氏。
“太太!”
蒋佑方一把抱住蒋佑伍,“五哥,你疯了不成?”
“这婆娘这要害我们一家!要害我们!害我们蒋家丢尽脸面!”蒋佑伍不停地喊道,只有闵四娘知道他在喊什么,他平日不语不言,竟知道薛静安和张月娘的事的。
被这个情形秦玉珠吓得有些发傻的秦玉珠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赶紧的去扶张月娘,“五弟妹,你这怎么了?伤心过度发癔症了?四弟妹有遗书你为什么不同我们说啊。”
张月娘一把推开了她,“静安被这个畜牲糟踏了!不堪其辱自寻短见的!”她手指指的分明就蒋佑昌。
蒋佑荣一听此言,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怔怔地瞅着蒋佑昌。
这个时候屋里屋外的人全都傻住了,蒋吕氏使了个眼色,裴大贵家的一挥手,屋里屋外的上下仆役散了个干干净净,就连薛家的人也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家的主子,不知该留还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