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您先消消气,您平素不是说雪梅最是乖巧吗?她也不是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人,这里面是不是……”蒋秦氏才不是替已经被打得半死的雪梅说情呢,她是诚心想看热闹。
“人赃俱获,能有什么误会?”
“话是这么说……”蒋秦氏眼尖的看到雪梅不光是被狠打一顿板子,脸上嘴上被簪子一类的利器扎过,大半张脸都肿得不像样子了,知道这是蒋朱氏真的气狠了,“可她毕竟是二哥的人,二嫂还是要问一问二哥才好。”
“他还敢宠妾灭妻不成?”蒋朱氏色厉内茬的说道,蒋秦氏这么一提,她想起蒋佑昌平时的好处和说变脸就变脸的手段,也有一些后悔,看到地上那两块帕子,心里又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这事就算是拼着被他休了,我也不能忍。”
“二嫂……”蒋秦氏拍了拍蒋朱氏的手臂,“你这是说气话,什么宠妾灭妻啊,什么被休啊,这话也是乱说的?”她又看了眼周围的丫环仆妇,“你们也是的,你们奶奶气糊涂了,你们也糊涂了?这大热的天,让你们奶奶在外面坐这么久,中了暑气可如何是好?还不快扶你们奶奶进屋,找个郎中开些化气解郁的药来,有解暑的药没?多拿些来。”
秦氏这么一说,原本有些六神无主的丫头仆妇也都有了主意,来扶朱氏的扶朱氏,去拿药的去拿药,只余下院子里的雪梅,身上受着伤,还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人早迷糊了。
两个做妇人打扮,一个着藕合色一个着柳黄色的,就在廊下空屋子里藏着,待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走了出来,着藕合色的那个瞅着雪梅只是冷笑,“自己享受够了,又讨二奶奶喜欢,又要讨爷们的喜欢,如今出了事,倒要我们跟着一起夹起尾巴做人。”
“仲秋……都是一个屋檐下住着的,兔死狐悲……”那个着柳黄衫子的说道。
“婉娘,你就是心软,你忘了她是怎么欺负你的?哼,新二奶奶可不似原来的二奶奶好性,被她唬得团团转,如今她这是报应,她私里做得肮脏事她好意思做,我都不好意思提……”
“那我们就真的不救她?”
“不救,救了她反倒要被她嫌弃坏她好事,等二爷回来见他的心肝宝贝被这样对待,自有一场好戏看。”仲秋拉了婉娘一把,“咱们走,去伺侯伺侯二奶奶,免得被她说咱们不懂规矩,不过你可别傻傻的往显眼的地方凑,免得吃瓜落。”
“嗯。”婉娘点了点头。
两个人低着头进了正屋,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站着,这个时候秦氏还在劝着朱氏。
“二嫂子,这爷们都跟馋嘴猫似的,哪有不偷腥的?你这样明火恃仗的,岂不是扫他的面子?二哥心里还是有你的,那姨娘不过是个玩意儿,怎么玩、在哪儿玩不都是爷们自个儿说了算?你打死了雪梅,明个儿就有雨梅出来,为这点事伤了夫妻情谊,多不值?你千不看万不看,也要看在……”秦氏指了指朱氏屋里的送子观音,朱氏进门时日也不算是短了,却只生了一个闺女,再无消息,“这夫妻还是要恩爱,才能和和美美,有利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