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
“唉——”
姜妧叹了口气,然后又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瞪着眼睛当一条死不瞑目的咸鱼。
瞧这情形,她必须得好好盘算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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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过半,连月亮都隐入了云层,桌上的烛灯已经快燃烧殆尽。
本来宫里是有人值夜的,但因为今夜皇帝在,所以值夜的宫人就只是在外面守着,也就是说,这寝殿里,只有他跟姜妧两个人。
因为熬了大半夜,萧颐眼睛里都有了几根红血丝,萧颐说处理奏折,就当真在认真批折子,他自己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真的能沉的下心,应该说,他在强迫自己静下心。
萧颐靠在椅背上,掐了掐有些酸涩的眉心。
寝殿内很安静,安静到他甚至都能听到轻鼾声。
萧颐没有动,就保持着靠在椅背上的姿势,静静的坐着,目光盯着那盏快燃尽的烛灯微微出神。
其实他今晚并没有想着要过来,更没想过要说出那番话,现在回想起来,他甚至都不可思议他去如何能将那番话说出口的。
萧颐觉得,姜妧或许说的没错,他可能确实是神经了。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内心疯狂滋长的阴暗想法,就仿佛一头即将破笼而出的洪荒巨兽,蠢蠢欲动,稍有不慎那根牵制的铁锁就会被挣断,至于挣断后会发生什么,萧颐不知道,但显然,结果不会是他想看见的。
萧颐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静默半响,萧颐突然起身,大步朝床边走去。
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萧颐听着床帐里传来的清浅的呼吸声,呼吸很平稳,隐隐还带着软软的鼻音,萧颐几乎都能想象到她此刻的模样。
萧颐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还是忍住了要去撩床帘的动作,就只是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
他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
姜妧,在他看来就是一朵长在蜜罐中没有经历过风雨的精心浇灌出的一朵娇花,可他不同,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世上没有所谓的公平,就像同样身为皇子,有的人能够锦衣玉食奴仆簇拥,有的人却只能残羹冷炙仰人鼻息。
他远没有看起来这样公正严明,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折手段。
一个合格的帝王,首先要摒除的就是心软。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也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
应该是喜欢的吧。
喜欢上一个...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女人。
他坐拥整个天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许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荣耀与辉煌,他好像从没有这么认真的渴望得到一样东西,得到她的认可,她的依赖信任...而不是掠夺,不是因为皇权,仅仅是因为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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