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小二在他身后胆战心惊地站了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去收钱:“大爷,一共二十文。”
那人掏出一吊铜钱:“不用找了。你知道天丨衣阁在哪儿吗?”
“在、在通山街,您顺着河一直往北走,到人最多的地方便能看到天丨衣阁的牌匾。”
“谢了。”那人又掏出几枚铜钱放到他手里,“给你的问路费。”
“大爷多谢大爷!”小二忙低头道谢。
那人抬了抬斗笠,勾起唇角对他笑了笑,露出一只小虎牙来,他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让这冬日迸发出几分盎然生机。
*
乔宿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收到了陈开扉写的信,信是蓝翅衔来的,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乔宿拆开之后才知是陈开扉写的。
因为这封信,楚成舟隔着几百里吃起飞醋,就差没把蓝翅的羽毛拔了。
“你是什么时候和陈开扉勾搭上的?”
“啾啾啾!”
“说人话!”
“啾啾?”
蓝翅早就能开口说人话了,此时故意装傻更是激怒了楚成舟,一手捏着他尾部天蓝色的羽毛便要往下拽。
“等等!我说我说!打人不打脸,打鸟不拔毛啊!”蓝翅扯着嗓子哀嚎半天,不情不愿地道,“年前某日我在树上装鬼逗小孩,被陈开扉身边的侍卫银承发现了,他抓住我把我交给了陈开扉,陈开扉便知道我能说人话了。”
“然后你就帮他和乔宿传信?”
“没没没,我哪敢啊!我当时装成是会学舌的鹦鹉,银承信了,但陈开扉不好糊弄啊!他认出我是宿宿身边的鸟儿,要来找宿宿告状,我只能向他坦白了,他知道我和许多鸟兄鸟弟玩得好,便提出让我帮他送信,他就放了我。”
蓝翅嘎嘎地哭了两声,滴溜溜转着圆眼睛瞥了乔宿一眼:“我没有帮他给宿宿传信,他从前只让我送了一封到都城的信,这是第二次!”
楚成舟攥紧拳头,使劲揉乱了他的羽毛:“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羽毛拔光。”
乔宿在旁边看完了信,将信重新装回到信封中,拿到炉前烧了。
“为何烧掉?里面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楚成舟把蓝翅一扔,凑到乔宿跟前来,但炉里的火旺,早把那封信烧了个干净。
乔宿握住楚成舟想要扒拉自己的手,正色道:“大事。囿城被天乾的鬼域收复了,现在天乾大军攻向陈国,不出五日便能拿下一座城。”
“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召国皇上本来想和陈国联手的,被陈开扉劝住了,陈开扉立下大功,皇上给他升了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