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姮殊无惧色,临走还得空朝姜二娘抛了个媚眼,颠颠儿地跟在钟蔚后头出了茅茨堂。
她见钟蔚不顾外头飘着柳絮般的雪片,一径下了台阶往前走,殷勤地道:“钟先生,外头雪大,您有什么话就在廊庑下说吧,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钟蔚冷哼了一声,只作没听见,这时候知道溜须拍马了,可惜太迟了!
常山长公主无可奈何地闭了嘴,跟着钟蔚穿过过厅,来到无人的庭院中。
钟蔚这才站定了,转过身,没好气地往她脸上瞟了一眼道:“说吧,长公主殿下驾临寒舍究竟所为何事?”
“啊呀,钟先生已经知道了?”司徒姮活似看不懂脸色听不懂人话,反而眉开眼笑。
钟蔚不答腔,等着她的下文,眼睛鼻子眉毛嘴无一不在表达嫌弃之情。
司徒姮看在眼中只觉一颗心都化成了满腔柔情,他知道自己身份,倒是省却了不少口舌,便直截了当地道:“为了你呀。”
“在下何曾得罪过长公主殿下?”话是这么说,钟蔚其实有点没底气,他在外头得罪过的人着实不少,随口说了什么刻薄话,传到她耳朵里也未可知。
“钟先生未曾得罪过我,钟先生好得很,”司徒姮知道他误解了,越发觉得驸马可爱得紧,“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
钟蔚挑了挑眉,不自觉地便要一口回绝,不过司徒姮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我心悦钟先生,你当我驸马如何?”
“你……你……”钟蔚自打一岁上能说整句,长那么大还没打过磕巴,此时却是“你你你”了半天,死活憋不出旁的字来。他感觉自己好端端在路上走着,突然有人照着他后脑勺给了一闷棍,不过震惊之余,似乎又有那么一丝羞涩和窃喜,毕竟他长那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有女郎说心悦自己。
钟蔚自己都还没将那一丝细弱的感觉分辨清楚,常山长公主就更不得而知了,她只看到钟蔚一脸惊恐万状,心道果然如此,苦涩地笑了笑,转而道:“尚主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弊,你不必担心不得自在,成婚后你不必随我住长公主府,你想明经育人、著书立说或是观山玩水都随你。你若是想纳妾,我亦不会拦着你。”
司徒姮看了他一眼,见他仍旧在发怔,想了想又道:“钟守侯和夫人在岭南瘴疠之地待了那么多年,你我成婚是绝佳的机会,他们正可借此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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