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锴赞许地朝这上道的表妹一笑:“明日若是天气好,阿兄带你们去碧海泛舟,端午的飞凫还留了两只在宫里呢。”
司徒锴上了车,命舆人驾车跟在三皇子的肩舆之后,行了不到半里路,二娘子突然捂着肚子弓着背哎哟哎哟呼起痛来。
大娘子叫她吓得不轻:“阿妹你怎么了?”
钟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大约勉强够糊弄大娘子,哆嗦着嘴唇虚弱道:“不知怎么的肚腹里突然一阵绞痛……”
“叫你早寝切莫吃那么多凉糯米糕,偏不听!”大娘子又气又急,济源话都蹦了出来,“真叫阔里没泛说。”
“阿姊,咱们先回姑姑殿里吧,回去你再教训我成么?疼——”钟荟揪紧了眉头,往自己腿上狠掐了一把,龇牙咧嘴的模样倒有七八分真了。
大娘子一想也是,自己真是急糊涂了,赶紧对那舆人道“劳驾停一停。”
那舆人闻言拉住缰绳,大娘子不待车停稳便身手矫健地跳下了车,跑到不明所以的五皇子车前,大剌剌地撩开他的车帷,一点也不见外地将脑袋探了进去:“表兄,阿妹肚子痛,咱们就先回去了。”
五皇子心道带小孩子出门就是麻烦,脸上却没有显出不耐烦,一脸情真意切的忧心:“腹痛可大可小,我这就陪你们回去,传个医官来瞧瞧。”
大娘子连连摆手:“表兄你管自己去顽吧,不用理咱们,二娘早上吃了冷食闹肚子,没大要紧,回娘娘那儿喝碗热茶歇乎下就没事了。”
三皇子听到动静也下了舆,问清楚缘由笑着道:“愚兄这儿恰好有个宫人粗通医理,随身也带了一些消食和胃的丸药,先叫她看看岂不是便宜?”不由分说便对那年轻宫女低声嘱咐几句,从袖中掏出个织锦香囊递与她。
那宫人领了命,走到车前道一声失礼,登上了车,钟荟只得伸出胳膊由她号脉。宫人将纤纤玉指搭在她腕上停留了片刻道:“小娘子应是有些积食,奴婢这里有一味丸药,和温水服下,很快便无碍了。”说罢将三皇子交给她的香囊打开,露出条挂着紫玉双鱼佩的五色缕,正是三娘子丢失的那条。
钟荟一惊,不自觉地伸手去夺,那宫人迅速收回手,往旁边一让,微笑着道:“奴婢这就伺候女公子服药。”顿了顿又问道,“女公子眼下觉得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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