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廊檐旁边小河流水叮咚, 却不及他嗓音半分动听。
她将所有的花都卖给他,小声又含糊地报了个价格:“六、六十。”
“六十啊?可是哥哥没零钱哎。”他掏出一张红色钞票放她花篮里, 眼眸微垂,黯淡天光穿过他长长的睫毛落下,柔和了长睫的边缘。
像是故意逗小孩玩, 他疑惑地拖长了调子:“嗯怎么办呢?”
“我、我也没有零钱找。”她怕他不买了,犹疑着把那钱拿上, “我去换点零钱找给你好吗?”
“不用找了。”他忽地一下笑了, 眼睛都弯起来,轻轻拍拍她头顶,“小妹妹,外面危险, 早点回家。”
又从她卖给他的那些茉莉手串里挑出一串最好看的赠给她:“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花, 哥哥借花献你了。”
她从没见过那么心动的人。
该怎么抵抗呢,她那时也不过才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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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月迷津渡已经半夜。
之前玩牌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人, 白芷内心不免有些忐忑。
在内心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后,脑袋被人拍了下。
“别愣着,去洗澡。”
“哦, 好。”
她小跑着去浴室,热水已经被春姨放好,纯白色的浴缸大到完全可以躺下两个人。
浴室有一整面的落地窗户,窗帘只拉一半,能很好地欣赏外面的江景。
一旁的架子上放着新的毛巾和浴袍,像是特意给她准备的。
还从没穿着浴袍出现在一个男人面前,白芷洗完澡忐忑地抓着浴袍的柔软布料往外走,皮肤被热水泡得泛一点淡红色。
傅玄西在楼下沙发里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身上的衣服却已经换成了白色的浴袍,头发也是湿的。
应该是已经在楼下洗过了。
“我出来了。”
白芷走过去,声音里带一点颤,犹豫着要不要坐下。
傅玄西抬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书丢到一边,伸手抓她。
一瞬失重,她没控制住逸出一声轻哼,再睁眼时已经坐到他腿上。
腰上横了一双有力的胳膊,他埋头在她颈间吸了口气,“怕么?”
当然怕得要死。
白芷动也不敢动,小声说不怕。
然后听见他在耳边低笑:“你抖什么。”
白芷:“”
哪有这样戳穿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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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抱温暖厚实,将她一整个身体全都圈住,是一种绝对占有的安全感,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灼人的热。
白芷揪住他胸前的浴袍领子,不敢看他,只盼着他要做什么就赶紧做好了,别这样折磨她。
横竖都是那样一关,她竟生出一种早死早超生的想法。
然而他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