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骨劫后的记忆非常清晰,让她一下就想起了那个狼狈不堪的战场,死去的女王,护着星月玉玺和她狼狈奔走的骷髅魔种。
——“我这辈子没读过什么书,没什么文化,也不懂什么大道理……”
——“但我家的小公主,从来都嫁自己喜欢的人。”
最后她抱着骷髅的脑袋,很难过。
……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
她脸上有冷冰冰的温度。
莺的手指擦过她脸颊上湿润的泪水,他凑得很近,那张面具的眉头皱起来,有些焦虑的样子。
他把骷髅脑袋放到了她怀里。
沉甸甸的。
苏酒恍惚想起来,她是带着骷髅脑袋来到这里的,自从那件事后,她再傻再笨,也抱着它不撒手。
因为这是唯一的亲人,给她留下的东西。
她颤着手,往骷髅脑袋内部摸索,果然摸到了一块冷冰冰的玉玺。
莺把骷髅脑袋从她怀里拿走,镶在了丢了脑袋的骷髅架子上。
没等苏酒恼怒,骷髅眼里亮起了微弱的魂火,摇摇晃晃的,它凑近她,像是在观察她。
苏酒呆呆的想,莺可真是聪明。
他知道。
这样的话,她就不可能再对骷髅下毒手了。
他有了一个趁手的监视工具。
……
苏酒是凡人,会饿会困。
他给她带御寒的衣服,用骨头给她建屋,做床,乐此不疲。
但是带的最多的,还是面具。
各种各样的面具。
他似乎很痴迷这种东西,并且非常喜欢苏酒给他换面具。
只是苏酒想起一切后,拒绝给他换,他就会不高兴。
而不高兴后,苏酒发现,门口就会出现大片大片的彼岸花。
莺背着她在杀人。
似乎。
她冷冰冰的想,不能指望一只怪物弃恶从善。
他们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当然,苏酒单方面的。
但是这种争吵往往毫无意义,最后的结局都是她被摁在床上,他会揭开一半面具,露出精致的下巴,吻得她不知道东西南北,接着在她耳边悄悄的笑。
是有些阴鸷,却又温柔到悚然的笑。
“真高兴……”他仿佛遏制着什么贪欲,冰冷的手指擦过她的脸蛋,揭开的半张面具嘴角大大弯着,“……红扑扑的,在生气呢。”
他的指尖抚过她的肌肤,带起大片的战栗,他笑吟吟起来,“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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