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上没有穿衣服,肌肤雪白,黑发逶迤在纤弱的身上,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金瞳美丽如同闪耀的黄金,却带着一点茫然懵懂,她的手中抓着一朵玫瑰水晶。
她从棺材里出来,却撞上了一只戴着面具的骷髅。
骷髅浑身雪白,手指上戴着眼熟的戒指,脸上戴着有些冷漠的面具,但不知为何,看上去总有些怪异。
苏酒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听到呼啦一声。
她踢倒了什么。
她回头一看,便是一摞又一摞凌乱的面具,面具多种多样,却多是悲切难过,或嘲讽冰冷。
而面具之后,则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嫣红的如同一场场无法被人抹除的罪恶。
苏酒四处张望了一下,找了个方向,走了,但是很快,她就迷路了。
她忽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着轻微的动静,有些危险,又有些冰冷。
她回过头,却正对上一张微笑的惨白面具。
她睁大了眼睛,腿一软就要摔在地上,却被他拉住了手。
他握住了她捏着玫瑰的手,不由分说的把她打横抱在了怀里。
苏酒有些排斥他,几乎是本能的,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蹦起来。
可是他抱着她的手臂实在有力,她抗拒不了。
苏酒懵懵懂懂的被他抱回了棺材旁边,和旁边的骷髅摆在了一起,他摘下骷髅手上的蔷薇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
他手指上也有同样的蔷薇戒指。
苏酒:“……”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苏酒后知后觉的想着自己没穿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刚要挡着点,他转身走了。
苏酒:“?”
苏酒一个人有点无聊,盯着花丛看,于是她看见彼岸花又悄悄开了很多,一丛一丛的,非常浓密。
没多久,他回来了,给她带了很多精致漂亮的衣服。
他像摆弄布娃娃一样,给她穿上。
女孩穿着艳丽的唐服,露出雪白的肩膀,懵懂的看着他。
他的手细瘦苍白,带着嶙峋的伤痕,却还是给她挽发。
他把那水晶玫瑰从她手中拿出来。
苏酒打量他。
他戴着黑色尖帽,微笑面具,明明是生于黑暗的人,却拿着这样漂亮如血的玫瑰。
就好像历经黑暗,依然耗尽全力,笃信爱情。
苏酒想起来什么一般,小声说:“莺……”
她努力的想了一会儿,说:“夜莺……”
就像……夜莺一样。
他一言不发,把玫瑰簪在她发上。
他们凑的太近,他的黑发落在她细瘦的锁骨上,又悄悄与她的发丝纠缠不休,她嫩白的胳膊无力的搭在他的肩上,纯粹的黑发里,一朵嫣红如血的玫瑰横斜绽放。
她以为他不会理会她。
谁知,他却说话了。
低沉的嗓音,仿佛暗夜漂浮的云,淡薄的铅白中带着深邃的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