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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二十八那日,府里的下人将早早剪好的窗花都贴了起来,红色绉纱的灯笼,门窗家具也早都擦洗过,瞧着一派喜气。
季央正在坐在院里石桌前修剪剪腊梅插花,准备一会儿插到白瓷瓶里去,
一个穿着新衣的小丫鬟跑进院里,对碧荷道:“碧荷姐姐,还少了两幅春联。”
季央闻言抬头道:“我来写吧。”
她放下手里的花枝起身去到裴知衍的书房,阳光透过窗子照到屋内,暖意盈盈。
季央站在裴知衍以往站的位置,铺开红纸磨墨写字,她的字迹与裴知衍的已经有八分相似,若是乍看一眼,恐不少人都会看走了眼去。
季央抿唇笑笑,拉开手边的抽屉,想去找裴知衍的印章,敲一个上去。
翻找间,一页画纸落到地上,季央弯腰捡起,看到画上多所画之人时,登时愣住。
她慢慢直起身子,将画铺开在桌上。
这画上所画的竟是她与裴知衍在花圃时相遇的场景,挂满白色紫藤花的长廊前,她身体前倾,抓着他的衣袖,而裴知衍正垂眸看着她。
是谁画的这幅画?又怎么会在这里?
季央思绪翻涌,心里颤动的厉害,画像保存的很好,可唯独“她”身上的颜色半褪,好像被人反复抚摸过无数次。
季央将画紧紧攥在手里,压在心口,酸涩的泪意瞬间布满眼眶,他还想骗她说不喜欢她!
季央猛地放下画,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她一路跑到沐云堂,柳葶见她急冲冲的过来,忙迎上去道:“世子妃这是怎么了?”
季央不住地喘气,喉咙又干又涩,“我要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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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州掖县。
这里比不得京师,才入夜街上已经少见人影,但浣月楼里却是最热闹的时候,一席雅坐内,两个男子一人怀里搂着一个粉头,手里则那着跟筷子敲着碗玩行酒令,皆喝了个半醉。
坐在最靠里的年轻男子倒在身旁的粉头怀里,懒洋洋道:“何安,你不是说有贵客要来,人呢?”他将手里的筷子往他身上一扔,哼声道:“那么大的架子,竟要爷一番好等。”
被叫何安的男子接了筷子,毕恭毕敬的给他递回去,笑道:“姜公子稍安勿躁,苏公子马上就到。”
姜君义用嘴含了粉头递到嘴里的一瓣橘子,含糊不清道:“最好是。”
话落,楼里的小厮引着一行三人从楼梯处上来。
小厮挑开帘子,引着一行三人进来,“几位公子,就是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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