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的雪花贴在江晖成的脸上,寒凉透过皮层,钻进了骨头缝里,悔意从心头生出,江晖成又开始了烦躁不安。
从屋里出来,江晖成也不过是知道她不想同自己待在一处,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踩着积雪往前走了一段,便听到了城门口的动静。
等江晖成疾步赶到,城门口的一名副将已经寻了他一圈,终于见到了人,忙地迎了上来,“将军。”
“怎么了?”江晖成死死地盯着被火把挤满了的城门口,眉心不自觉地跳了起来。
前世他护了一辈子的百姓,起初有多拥护,最后就有多恨。
他看不得任何暴|动和骚乱。
内心下意识的恐慌烧得他瞳仁如火,陈副将被他这番一瞧,只觉已去了半颗脑袋,忙地禀报,“百姓也不知道从哪来得来的消息,说明儿幽州一封城,朝廷的人,便会一把火将这城里的人都烧了,百姓听了传闻个个都跑了出来,堵在了城门口,林三公子的马车也没能出去......”
幽州在江晖成回长安时,就已经下了禁令,不许百姓出入。
唯有少数的官员和非得出城的人,由董太医诊断,确定没有感染病情的情况下,才给予通关文贴,方能出幽州。
今日林三公子也是碍着白日里人多眼杂,不想给江晖成添麻烦,便打算夜里出去,谁知马车一到城门口,还未来得及递上文书,身后便窜出来了一群扛着锅碗瓢盆的百姓。
“官爷,可怜可怜孩子们吧,放我们回去......”
“我们都没染病,朝廷凭什么要弃了我们,要一把火将咱们烧死......”
“早知如此,咱还不如死在辽军的手上......”
江晖成早就有了交代,一旦有人携带瘟疫出了幽州,以目前瘟疫的感染情况,整个大周都会跟着遭殃。
陈副将也没料到,好好的怎就突发了暴|乱,只得死死地守着城门,一面叮嘱手下的人堵死城门,一面急急忙忙地去找江晖成。
先去了县衙的院子,并没有见到人,寻了一圈回来才遇上。
“调兵,设警戒线,一旦越过,就地斩杀。”江晖成没有丝毫犹豫,言语里的冷意,凉得渗人。
“是。”陈副将不敢耽搁,立马领命翻身上了马背。
江晖成继续往前走,槐明护在他的身侧,用腰间的佩剑拨开了一条道,连着高呼了几声,“将军来了,散开,都给我散开......”
身后的百姓见到是江晖成,到底是杵了,个个都退在了一边。
等江晖成走到了城门前,才看到了被困住的林三公子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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