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锦没说话,捏住容澈的脉搏。
眼底,渐渐浮出一抹狂喜与激动,她喜极而泣,高兴得话都说不完整了,抱着容澈哭得像个孩子。
良久……
宁书锦缓缓起身,神色复杂地看向容玉珩:“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你了,也谢谢你,肯为了澈儿……不顾一切。”
一个能为容澈舍弃十年内力的人,绝不会是霸王硬上弓的无耻之徒。
容玉珩笑了笑,没说话。
宁书锦指了指旁边的凉亭,“方便……单独聊聊吗?”
容玉珩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晚辈的恭敬。
两人走到容澈听不到的地方……
宁书锦问:“你们的事,澈儿已经和我说了,摄政王殿下……”
“您叫我名字就好。”容玉珩动作优雅地煮茶,递给宁书锦一杯。
宁书锦点点头,接过茶杯,“你渡内力给澈儿的时候,怕不怕自己真的会变成一个废人?”
“怕。”容玉珩坦白道:“我怕我的武功废了,就再也保护不了阿澈了。”
宁书锦手一抖,有些恍惚。
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疼得她皱了皱眉。
宁书锦笑了下,一针见血地问:“那以后,如果你真的和澈儿在一起,一个是太子一个是摄政王,朝臣们会怎么看,天下百姓会怎么看?世俗的眼光你们能不顾及么?”
容玉珩说:“只要他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定能为他铺平一条帝王之路。”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让别人坐上皇位,你甘心吗?”
容玉珩喝了口茶,勾唇:“对阿澈,我甘愿俯首称臣,因为——”
“阿澈他……不舍得迟迟不赐我平身。”
宁书锦苦笑了下。
曾经,帝王容沉也是这样对她说的,“对锦儿,朕甘愿俯首称臣。”
可是后来……
终究,帝王心胸狭隘,还是容不下军功赫赫的宁书锦。
打压她、排挤她、逼她远离权力的中心,最终夫妻离心。
“宁将军……”
宁书锦打断容玉珩的话,“别叫宁将军了,你的称呼……随澈儿吧。”
她已经不是宁将军了。
十几万亲兵,都死在容沉的算计和猜疑中了。
容玉珩神色僵硬了下。
按照辈分……
他和宁书锦,可是同一辈的人。
宁书锦双手抱臂,“怎么,占尽了我儿子的便宜,连改个口都不愿意改?”
宁书锦是男子的性格,既然认定了容玉珩这个女……哦不,儿婿,就大大方方地接受容澈和容玉珩的关系。
容玉珩不太自然地唤了声:“母后……”
容玉珩二十四岁,宁书锦已经近四十岁,唤一声母后倒也不过分。
宁书锦满意地点点头。
另一边儿。
容澈不想打扰容玉珩和宁书锦说话,一个人出了庭院。
摄政王府里的侍卫都认得他,任凭他在王府里到处逛,毕恭毕敬地行礼,谁也不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