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梨斜睨军军一眼,大声喊道:“老蒋,你怎么又随便放人进来?是不是下个月的绩效奖金也不想要了?”
——她并非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但必要的装腔作势还要有的。
老蒋急吼吼地说道:“白大厨!我拦了,没拦住啊!您看看我这手……被那坏孩子给咬成了这样!啊啊啊好痛啊流了好多血!”
梨梨远远地看了一眼,确实看到老蒋的手腕上确实血肉模糊的一片,就吩咐老蒋,“老蒋,你上派出所报案去,然后去医院包扎、开证明!回来把报案回执和医院证明拿给我签字,再去后勤科申请假期和报销医药费!现在就去……”
老蒋应了一声,离开了。
袁纯美这才回过神来,尖叫道:“白梨梨,你居然敢这样对我的孩子?”
白梨梨冷冷地说道:“这条疯狗是你儿子?”
袁纯美呆住。
她回过神来,深呼吸,“天哪,梨梨……你怎么了?我是纯美啊,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居然说我儿子是疯狗?白梨梨,我、我生了重病,即将不久于人世,我放心不下军军,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血脉的传承……白梨梨,我不是一早就已经把他托付给你了吗?你就是这样对他的?”
一说起这个,白梨梨心头恨意狂涌。
不过,身边的小工提醒她,“梨梨,咱别理她……赶紧上菜吧,那清蒸鱼的火候差不多了。”
白梨梨深呼吸,强行压下心头的恨意,转身继续忙碌。
清蒸鱼火候正好,双色水晶丸也已经蒸好了,高压锅里的药膳汤也已经好了……小工用精致的瓷盅盛好,等着梨梨调味。
只有红葡萄干山药泥糕还差点儿火候。
梨梨把药膳汤的味道调好,让小工端着,送到上菜台那儿去了。
接下来,她就要准备甜品红豆沙了。
红豆沙看似平平无奇,但工序也不少。一早就已经用高压锅煲煮好的红豆沙,从表面上看,颗粒分明,其实已经被炖得粉烂,入口即化。
梨梨需要将红豆沙先加热,取出一半压成泥,再加上红豆水儿……
这样才能保证每一碗红豆沙里既有绵沙口感的豆蓉、还有颗粒分明有嚼头,实际上也是入口即化的红豆。
最最重要的一道工序,就是得在已经装碗的红豆沙上放一块奶冻。
奶冻是梨梨自己做的——奶粉、淀粉、白砂糖加水熬煮一小会儿,然后倒进模子里冷却。
上红豆沙的时候,在滚烫的红豆沙表面放一粒奶冻子,等送到客人面前时,奶冻子正好化开,赤红的红豆沙配上乳白的奶冻子,既好看、又提味。
梨梨让小工把红豆沙也端到上菜台那儿,等着传菜员过来取。
她则揭开蒸锅,将最后一道红葡萄干山药泥糕拿出来。
袁纯美见白梨梨一直不理她,被气得失去理智。再加上,她走到了儿子身边,发现儿子被吓得两眼发直、浑身颤抖,好像还被吓尿了……
袁纯美怒了,“白梨梨!你还是个人吗?你把我孩子吓成了这样儿!军军是我的命!是我拼尽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孩子!他要是被你吓坏了,我要你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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