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已经喜欢别人了,我没那么特别,对吧?”
“不是,”听得见,漆浩做了一次深呼吸,他说,“有点想不通,他连你都不喜欢了,还能喜欢谁。”
“一个比我好的人。”
我终究没和漆浩一起去喝咖啡,但我们一起逛了街,从早到晚,在成都最繁华的地方逛了整整一天。
中午去吃烤肉,遇上店里搞活动,服务员姐姐端着装了游戏道具的盘子,走到我身边,笑得极度热情,她说:“打扰一下,咱们店里搞活动,玩游戏可以送牛肉,请问两位是情侣吗?要不要挑战一下咱们的情侣小游戏?”
我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谢谢。”
“帅哥不用不好意思,你们穿的是情侣装吧?”
服务员姐姐对着我期待地眨眼,我抿着嘴苦笑,而漆浩呢,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看来靠他交涉几乎没什么希望,我只得再挂上虚假的微笑,说:“不是情侣装,不是,谢谢,我们不参加了。”
等服务员走开之后,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漆浩还是那样子,像是永远领会不到尴尬为何物,我摸了摸鼻尖,说:“你们成都人,的确是……名不虚传。”
“是夸还是骂啊?”
“当然是夸。”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在成都玩得有些忘形,回北京的日期推迟了好几次,直到逛街这天的下午,周易衣忽然给我打电话,说:“后天要录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出去溜达那么久都没被认出来,想一想都有危机感了吧?”
“知道了,”我压低声音,躲去一旁的角落里接电话,说,“明天一定回,一定一定,我还在外面,明天早上给你回电话行不行?”
“你应该谢谢我没放弃你。”
“谢谢,谢谢。”我恭敬又谦卑,只想快点挂电话,然后以吃喝玩乐结束这个漫长的假期。
晚上和漆浩去了清吧,台上的大叔抱着吉他唱民谣,看得我手痒难耐,所以就上去唱了一首,唱的是最近写出来的原创歌。
头顶上就一束阴森森的光,但在我看来却是热切隆重的,我抱着别人的吉他,听着别人的鼓,闭上眼沉浸在音乐里时,无比想念我的乐队,想念曾经自己砸钱演出的激情,想念参加比赛时的认真投入,想念每一首歌,想念每次见面。
想念每个人。
第二天一早,我卡着上班时间联系周易衣,她说:“在网上看到你唱歌的视频了,看来也不是无人知晓。”
“我声明,是路人拍的,我毫不知情。”
然后,周易衣忽然对我一顿夸,说写歌进步很大,唱腔也更成熟了,我举着手机答“嗯”,又说:“你别这么夸我,我都慌了。”
“怎么样?玩儿好了吧?”周易衣问。
我说:“挺好的,什么都挺好的。”
“那就回来?”
“好,回来。”
这个回来一语双关,要从成都回北京,也要做好准备回到工作中去了,我把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接着,敲门进来的漆浩又塞给我一大袋四川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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