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还没死的生肉,碰一碰会动,血也是新鲜的,和切得整齐冻了很久的不一样,和盘子里煎熟的也不一样,”Ethan放下筷子,眼睛里露出得意的光,他在为年轻和叛逆骄傲,他说,“这才是我们。”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菲子是Ethan的女朋友。
左琳促使我和Ethan变成朋友,后来,左琳找我去喝咖啡,她跟我道歉,告诉我她并没有和李涛复合。
“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我很直白地告诉她。
她说:“你别紧张,我改天让李涛请你吃饭,他不是坏人,那天的确太冲动了,是他做得不对,他会诚挚地向你道歉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那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我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这些事情上,我的感情一样是的。
Ethan的乐队要演出,他半夜给我打电话,问:“Frank,你下个星期有没有空?”
“现在快凌晨一点了,”我被惊醒,头脑混乱地坐在床沿上,说,“我明天早上给你回消息。”
“我还没睡呢。”Ethan带着微醺之后的鼻音,小声地说。
我说道:“你不睡我要睡的,谢谢,先挂断了。”
睡眠和阅读一样重要,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我不怕得罪Ethan,因为我们还没那么亲密,只是认识的人,所以,就算因此有了嫌隙,也不会怅然若失。
我以为Ethan第二天还会联系我,但我想错了,一直到了第五天,他都没联系我,不久之后就是中国最盛大的节日——春节,放假,但我不赶回科隆。
认识的一些本国人总会在节日的时候组织活动,大多数是喝酒聚餐,我有时候会去,去不去主要看工作允不允许我忙里偷闲,允不允许我放松。
我没想到,春节的前一天,Ethan出现在了我公司的楼下。
他受伤了,鼻梁上破了皮,顶着那头微弯的头发,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看我由远处到近处,距离变短,我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也受伤了,一动不动地挂在脖子上。
他居然会亲自来找我,真的没想到。
“Ethan,”我说,“受伤了还出来乱跑啊?”
“撞车了。”他惜字如金。
我说:“你那种开法,不撞才奇怪吧。”
他立刻变得很焦急,解释道:“在赛道上撞的,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我看了一眼远处,再看向他,深呼吸,说:“我很同情你,一起喝个下午茶吧,我正好要去。”
“Hilde·Frank,你给老子听着,以后老子火了,你他妈想来看都来不了,你以为我在求你吗,我他妈那是看得起你。”
他很激动,说完话,还在急促地呼吸着,我摇了摇头,低声跟他说:“小伙子,你弄清楚,地球不是围绕你公转的。”
我又说:“我没时间陪你玩,抱歉。”
Ethan不读书,不谋生,有左治颖女士做他的后盾,因此,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太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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