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婠应了,回到洞府就开始默念经文,令灵气流过玉髓,轮回了九个周天后,魏婠便睁开眼,感到身心舒畅。
第二日,满月就来寻她,“朋友!你知道吗!白衡和水碧一起入了火牢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魏婠惊讶道,“白衡这是做什么?”
“就是刚刚的事!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说要把水碧关进火牢,自己也跟着进去了。我爹说水族的妖最怕火了,因此龙族才造了个水牢,专门惩罚不听话的小妖。”
“那白衡进去有危险吗?”
满月皱了皱鼻子:“我也不知道。”
魏婠也不知道白衡是不是钻了牛角尖,心下十分愧疚,这些事都是因她引发,于是就直接去找夷岚。
她到了夷岚的洞府,还未进门就听见一声调笑声,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走了出来,向魏婠抛了个媚眼,便徐徐远去。
魏婠一时不敢进去,觉得自己坏了夷岚的好事,生怕里面还有她不能看见的景象。
过了一会儿,从里头传出夷岚的声音:“还不进来。”她的声音慵懒得像餍足的兽类。
魏婠红着脸进去。
夷岚风情万种地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你又不是处子,害羞个什么劲儿。”
魏婠有些惊讶和难为情,惊讶是夷岚竟一眼看出她不是处子,难为情是她与谢微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夷岚恐怕也知道。
夷岚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一样,道:“你与无极宗那厮,从前有什么我不管,但是做了我的徒弟,以后就不能与无极宗的人来往,你师兄白乘风的血仇不能如此轻易放下。”
夷岚掷地有声,让魏婠心惊。她原以为夷岚对白乘风之死不闻不问,在满月口中得到的消息也是如此,可是今天夷岚的语气却让她觉得,夷岚从来没有放下过她徒弟的死。那么,当年又是什么让她保持沉默呢?
同时魏婠又有一种希望的破灭感。其实在合欢宗,所有人都没有跟她说过,让她离开谢微,不要与谢微有所牵扯。她一直暗暗藏着某种期冀,期望谢微会在某一刻突然出现,不顾宗门的阻拦带她离去。她等了许多天没有等到他的只言片语,可是她又想,谢微或许还被关着,自然不能与她通信。
但是他师父要是罚他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呢?他要是在受罚之后遵从了他师父的期望不再与她来往呢?种种猜测令她痛苦。
可是那股希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消散的。
而夷岚是当面告诉魏婠,她与谢微绝无可能。
她会为了谢微违背师命吗?虽然夷岚对她十分潦草,收她为徒或许也是心血来潮。
魏婠不会。她不软弱。但是她看不清前路。
母亲的语言,她常常做的梦,以及两方宗门的血仇,都是她必须考虑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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