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她爱谢微吗?
她喜欢谢微,毋庸置疑。但是她爱他吗?能达到那种愿与他同生共死的程度吗?魏婠想了想,觉得并不能。如果谢微要杀她,她一定会先给他一刀。
她绝不会、绝不会像梦里那样卑微,在利刃前一动不动,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
见魏婠神情恍惚,夷岚叹了口气,道:“你年纪小,自然容易被情爱绊住,我当年不也是爱得要死要活的,可是呢?他给我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我只有恨他。现在么,我愿意喜欢谁就喜欢谁。”
“师父,我明白了。”魏婠道,“我此次来是想问问白衡的事。”
“他呀,”夷岚舒展了眉头,“钻了牛角尖罢了。他和那只水母,谁也搞不懂对方,偏偏要凑一块。他昨日来问我,我听着烦,就让他去陪着那水母去,没想到还真去了。”
魏婠没想到白衡是因为夷岚才进火牢的,“那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龙族皮糙肉厚,那小水母兴许有些事,不过正好给他们机会,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一下子就燃了,这我就省心了。”
魏婠:……
“不过你既然来了,正好我试试给你破除魔种。”
魏婠躺在夷岚给她准备的冰玉床上,丝丝冷意从她皮肤钻进去,等她适应了,夷岚就将灵力从魏婠眉心灌入她的识海。
“忍着点,魔种几乎和你的识海融为一体,我清除它要比割掉你一块肉还疼。”夷岚说完就将灵力化为刀刀利刃,一点一点地沿着魔种和识海的屏障切割。
魔种收到攻击,变得狂暴不已,如狂风骤雨击打着那层薄薄的屏障。
魏婠闷哼了一声,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挤了出来。
魏婠很疼,那种疼从识海溢出,泛滥到全身,她一下子想到谢微的剑,一下子想到水碧捅假白衡那一件,一下子又是母亲哀愁的眼神。那种钝痛,无法描述的难以忍耐的疼痛,让她不由得怨怼,为何是她?为什么是她被魔种缠上了?
折磨一阵紧接着一阵,魏婠冷汗淋漓,即便是冰玉床也镇不住这股痛感。
就在魏婠觉得疼得快要死去的时候,夷岚将灵力收回了,给她喂了一些灵液。
“一次性清除魔种你受不住,我们只能慢慢来。”
灵液并没有让魏婠好受多少,她唇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后夷岚每隔三个月给魏婠清除一次魔种,每次清除都对魏婠的损伤极大,魏婠几乎都要在床上将养两个月,期间还服用了许多灵丹妙药。
此外,魏婠随着夷岚修行倒是所获颇多,虽然夷岚并不严格,但是她是化神期,略微一指点,就能使魏婠如醍醐盖顶。魏婠的幻术在夷岚的精心培养之下越来越纯熟,她逐渐明白小春上面的炼体和炼心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