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因轻轻舒了口气,“赵默从最开始,对于这个藏宝的地点就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对。他知道。”严赋没有否认这一点,“但是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我们也没机会再知道了。”
林博因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赵默或许一开始就知道李道的那位领头大哥,也知道他手里有什么东西,他有可能就是有意的在接近跟这位领头大哥有过接触的人。
“李道逃跑不成,只能耐着性子帮他们干活,假装相信了他们所说的等完工了会加钱这样的虚话。林敖会被放走,是因为他什么关键信息都不知道,但李道不同,他知道的太多了,而且有他在,那位领头大哥迟早会知道赵默他们是通过李道,偷到了他的研究结果。这也是一个隐患。”
“他们搬空了那个发现血纹瓷的房间,又重新把瓷窑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的一点儿瓷土、釉料之类的零碎东西也都打包运了出来。”
“你大概不知道他们发现的瓷窑是什么样的,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严赋说着从手边拿过来一个水杯,摆在了他和林博因之间,“他们是从地表开始挖的,所以瓷窑就像这个杯子一样,只有头顶上有个开口,供他们出入。”
林博因点点头,心里有一种不大妙的预感。
“这个瓷窑不太大,里面早先时候应该还有一些层架之类的东西,但是时间太久,这些东西都没有了。就像一个空荡荡的小房间。”
“他们把李道和南长生一起放进了瓷窑里,等瓷窑连个残渣都被搜刮一空之后,再通过滑轮把南长生吊了上去……这个过程,李道有过挣扎,想要抢夺吊索,但是南长生带着刀,他不是对手。就这样,等南长生被吊上去,瓷窑里只剩下一个李道的时候,他们就收起了滑轮。”
林博因眉头一跳,“灭口?”
“灭口。”严赋说:“封老还在封住洞口之前,往里扔了几块大石头,但是都被李道躲开了。然后赵默拦住他,说不必亲自动手,里面的人也活不了,何必让自己手上沾血。”
林博因也是一个在社会上摔打过,见识过社会阴暗面的中年人了,听到这里,仍觉得手脚发凉。
一想到他家老头儿也险些遭到这样的对待,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后怕。对于乔家争取东区的地皮时,林敖主动退让的事,也瞬间释然了。
“那地方地处深山老林,拿着地图都不一定能找到的地方,周围多少里地都没有人……瓷窑本身的高度,加上瓷窑上方泥土层的高度,大约有四米左右,没有任何可以踩脚的地方。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他们还重新封住了瓷窑顶部的开口,就把他那么留在了那里。”
“李道起初还能听到他们在外面说话,收拾东西,对于他的呼救声充耳不闻。后来东西收拾完了,他们就离开了。外面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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