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钻石呢?”他知她不会讲话,便自顾自讲:“蓝钻石里有能搞垮我的证据,我送给你,你找出来,我同你自首,好唔好啊?”
钟霓张了张嘴,他看她动了嘴唇,以为她终于要讲话,认真竖起耳仔,要听她讲话,不想她开口就是:“可以让我把枪组装好吗?”
他蹙起眉,拉动她的手,带着她去摸水槽里的子弹,让她组装最后几步。
“我以为你还会拿枪指我。”
“如果心软,如果不专指你的致命点,我瞄得多准,都无用,对唔对啊?”
“Madam,你讲我们算什么关系啊?”
钟霓冷冷吐字:“我是差人,你是罪人。”
他望着镜子,下巴压住她肩膀。
钟霓以为会一直这样安静下来,许久后,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接着是打火机的声音。他在她身后点上香烟,问她有反抗机会,点会不反抗?
“那样,我就看见你的脸了。”
“你不想看我这张脸?”他朝她脖颈缓缓地、轻轻地吐出烟雾。
她肩膀一缩,又不讲话了。她的沉默让他明白了,这是傅时津的模样,“……呵。”
像是恶作剧般,他慢慢挪开手,敏感掌心能感受到她眼睫翕动,轻轻蹭弄着他掌心,引发小儿科般的瘙痒,也足够令他心痒。
待真的要挪开时,他又捂住她的眼,在她耳边恶狠狠道:“Madam,这张脸,我也曾厌恶过。”
外面传来一阵咳嗽声。
他拿开捂着她眼睛的手,推开钟霓,离开洗手间。张家诚戴着口罩,挑眉看他,视线越过他肩膀,看向他身后。
门被关上。
陆钦南用力扯开领带,扣子太紧,他暴力扯开,往前走,捻灭未抽完的香烟同时,也握紧被浸湿了的掌心。
张家诚跟着陆钦南离开医院,上车后,摘下口罩,脱掉白大褂,将程宇年得到的情报消息告诉陆钦南。
见陆钦南脸色难看,还以为是因程宇年的事情,他讲:“早就讲过,程宇年这人用不了,你倒心慈仁贵,他同朗聿凡有什么关系……”
“我心慈仁贵?”陆钦南转过脸看向坐在身侧的人,笑了,“边个讲我心慈仁贵啊?程宇年本就无关紧要,是朗聿凡选择了他,他才因此有利用价值。”
“那……钟霓呢?”
他完全可以不用亲自来这里,偏偏来了,在洗手间也不知对钟霓做了什么,想象要打交的场面居然没有发生,好古怪。
张家诚一面为陆钦南可以恢复以往本性而庆幸,一面又觉他未免太可怜。
“她?多谢有她,多谢她自作聪明,若没她,还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可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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