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无用,她要有用的,“你点会在兰桂坊?”
程宇年闭口不言,无话可讲,最后仍是一句对唔住。
她好生气, 深呼吸, 情绪暴躁, 幸好脑子还够清楚,极力按捺怒火,耐心问他:“发生乜啊?”
程宇年望了望她, 不知要从何讲起。思来想去,似乎逃避是唯一选择, 于是, 他恳求钟霓给予他时间,他现在好累,需时间休息。
钟霓冷脸看他, 摔门离开。
其实,更需要时间休息的人是她。见识到他本面目,才知自己痴迷的对象是虚幻的,是伪造的。从病房离开,她躲进洗手间,短暂休息,短暂发泄。
她卸下腰间的枪,对着洗手台的镜子,取下弹夹,向后拉动套筒,取下空仓挂机柄保险向上扳至分离后取下,套筒复位前推后取下……(卸枪过程搜自谷歌)
动作熟练且快。
她边掉眼泪,卸枪又再重新组装。
全是伪造的!
怎么可以!
门突然被推开,而后反扣上,动作一气呵成。
钟霓听到动静,抬眼看向镜子,只看到着黑色细条纹西装的男人,还未来得及仔细看清楚男人的脸,一只冰凉的手从身后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粗硕有力的手揽住她纤细腰身。
最后一粒子弹掉进水槽里,清脆一声响。
她没反抗,无需反抗,因为太熟悉了。
拥抱,亲吻,make love;从指尖到胸膛,从脖颈到肚脐,从脚腕到膝盖,双方对此一清二楚。
湿漉漉的眼被他捂住了。
他前胸抵着她的后背,看着镜子里的人被迫仰起脸,露出细长的脖颈,凑近她耳畔,目光落在水槽中子弹上。
掌心是热的,掌心里的湿意也是热的。
胡茬摩擦她细长的脖颈,是有意为之,为她制造讨厌的瘙痒。捂眼睛,仿佛是同她做游戏,他笑着问她:“知不知我是边个啊?”
钟霓看不见,敏感的感官感受到的便好清晰。
他摸上她脖子,摸不到蓝钻石,目光锁住镜子里的两人,“Madam好犀利啊,弄瞎韩定……”他轻轻笑着,右手垂下,寻到她手,用力握住,“乜感受啊?”
她仍是不讲话,只心里不得不承认,当时意外弄瞎韩定后,她心里淌过痛快与兴奋的感觉。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清楚,太清楚,所以从未在傅时津面前显现过自己近乎有些可怕的倾向。
她在他面前,无论讲不讲话,都原形毕露,无处可藏。
她不讲话,他也不讲话了。
挤出时间来这里,无非要看看她失控的模样,可她还要这样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