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霓乐得做一个电灯泡,笑着问:“哇,你们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啊?”
张家诚这才发现到还有个电灯泡,笑容收了,“你为什么在这里?”
“不好意思啦。”她抬抬下巴,指了指床尾桌上的红玫瑰与新鲜水果,“关心你啊。”嚼完果肉,起身,冲张家诚真诚一笑,也真诚道歉,“多谢张Sir。”
张家诚微微一怔,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心想自己可真够伟大,想也没想的就帮某人挡了一刀,遭此一罪,可真不值,却也没后悔,只是好意外自己居然会为人挡刀。
“傅时津人不在警署?”
钟霓问:“昨夜你们在一起啊?”
张家诚“嗯”了一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钟霓,好一会儿才讲:“钟霓,这种时候,你应该待在他身边。昨日有人是要拿命搞他。”
待在他身边,他至少会克制,克制他自己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钟霓回到警署,没找到傅时津,也联系不上他,电话无人接听。
此时此刻的的维港码头。也许是昨夜下过一场雨的缘故,今日维港码头的黄昏十分艳丽。黄昏的光景令一切都镀上一层层的金色,艳丽而刺眼。
傅时津连扫义合几个场子,事先不同那些叔伯打招呼,叔伯不讲什么,难保下面有人蠢蠢欲动,下面不懂事的人认为掌握财政大权的人如今做了差佬,局面就应该变一变。
大B哥被丧龙狠狠教训一顿,仍不肯认错,冲站在身边的男人讲:“定叔啊,白头佬一死,他下面的生意本该就交给你,陆钦南算什么?他如今做差佬啊,难保他不会反——”大B哥话未讲完,便被叫定叔的男人重重打了一巴掌,男人发硬的手掌像一块铁,令大B哥整个脑袋都在发晕。
船上的风稍大,不觉冷,只觉令人更清醒。傅时津靠着软椅,捏着刚修好没多久的怀表于掌心里慢慢摩挲着。
他需好好想想,想一想该怎么让这双手重新拿起能够威慑那些叔伯的利刃,而不是捏着这样小小的、丝毫没什么价值的怀表。
☆、058
从维港离开, 一路上,丧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阿 Sir, 为什么你要放过韩定?他是要你死啊。”
明明压着怒意,明明就要爆发, 明明就不该放过韩定,但也就一瞬间的事情,祖宗笑着倒了一杯酒, 按着韩定的肩膀,将酒杯递进韩定的手里。一如晚辈尊敬长辈的态度。
傅时津坐在车后座,脸对着车窗,闭着眼睛,告诉丧龙:“不急。”
祖宗不急, 他可急, 一想到那些人背后为了壹和的财政大权、白头佬手下的几个场子, 还会搞小动作,他就担心地着急。
傅时津睁开了眼,疲惫地望着丧龙, 稍稍解释了一下。丧龙认真听着,心里却渐渐发冷, 再看后座的男人时, 他已闭上了眼。
男人不急是因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大 B 自从被发现,就已经被祖宗控制,他有胆子在这个时候销货, 无非是得祖宗命令。而令丧龙心里发冷的是,张家诚也在计划中,是祖宗安排人动手,动手的人也是事先早就安排好的,是韩定的马仔,事后,韩定即便否认自己没做过,却也无法避免手下马仔做蠢事,否认是无情无义,承认是自找麻烦,认错示好是为其他不安分的叔伯、年青仔开了个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