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飞仔龙惹到你,是我惹到你。”男人声音清冷,分辨不出喜怒。
阿粒坐在一旁,看了眼傅时津,笑笑地讲:“我都说啦,丧龙不知情,若是知情,哪里情愿站在这里任由旁人盯着他被个靓小姐打巴掌啊?”阿粒眼里毫无笑意,垂眸,又讲:“男人是要尊严的,谁要他没尊严,他恨都来不及呢。”
像是无心之言,又像是恶意直言。宣雪看向阿粒,不知觉缠紧身边男人的胳臂。阿粒的话,扎进她心里去了。她夺了陆钦南的尊严,还给他便是,她告诉自己,没关系,陆钦南的尊严是死是活都在她手里,他恨总比毫无感情来得好。
总有一日,她会叫他明白,他能活今日,能得今日位置,都是因她。
宣雪深深吸口气,努力无视阿粒的话,看向身边男人,“你这几日不找我,是不是你太太缠着你?”
傅时津抬手,大拇指刮了下眉头,好掩饰蹙起的眉头,眼睫下是生冷的目光。“今日,我很忙,内部调查科的人缠着我,抽不开身。”
宣雪笑一声,“我回去跟爹地讲啊,让他帮忙呀。”
男人淡淡一笑,“好啊。”
阿粒抬目看向男人。
陆钦南真能忍,忍耐多年,部署多年,陆良死了……
很多好人都死了。
阿粒垂下手,捂住小腹,双眸忽地蹦出恨意。她握了握拳,这几年,她旁的本事没学到,却学到忍耐。
比起她几年忍耐,谁比得上陆钦南十几年的忍耐?或许比十几年更长,一如陆良一般,跌入泥潭深处,无人来救,便一堕到底,再也回不到过去,努力往上爬,成昔日义合话事人。
如今,陆钦南是在走陆良老路。
安抚好宣雪,茶楼荣叔收到傅时津指示,请宣雪去后厨,讲今晚餐点出了小问题。傅时津看着宣雪进后厨,手中捏着杯子,轻轻放下。
越是急躁愤怒,就越需心平气和。
时常有人讲,陆钦南不过廿九,却好似四十九,过上中老年男人的生活,品茗茶,修身养性,养出一副斯文作派,遇事再也不如昔日陆良在世那般冲动。
“宣文汀近日情况怎样?”
“他警惕心很重,从不让我进书房,倒是宣雪有进去过。”阿粒看了他一眼,“宣雪不笨,你若对她太好,她一定怀疑,不如你自己玩苦肉计?她最见不得你出事。你若有事,她一定要求宣文汀帮忙。”
傅时津靠上椅背,“你呢?”
阿粒摸着自己漂亮的美甲,“这个孩子我不能留,他想要儿子,呵,我不能让他如愿,绝不。如果佛祖都站他那边,那我就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