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走,她也无心看电影,但面子要装下去。她抽开手,漫不经心,“你先做事,我看完电影回酒店。”
傅时津眉头蹙起,凑近她耳畔,“我忘记跟你讲,新房已装修好,你想一直待酒店”
钟霓惊讶,侧过脸,鼻尖蹭过他嘴唇,愣了愣,又忍不住要笑,碍于电影院还有其他人,她压低声音,也压下兴奋:“这么快?”
他抿了下刚刚被她鼻尖蹭过的地方,轻声吐出一个“嗯”声。她眉眼一弯,更肯放过他,推他胳膊,让他去忙事。“我看完电影回酒店等你。”
他看着她,起身,突然又倾身靠近她,亲过她面颊才肯离开。车钥匙交给她,他Call张家诚,让他开车过来接。
钟霓勾住钥匙链,看电影没了兴致,幸得电影主角是发哥,她耐心看到结局才离开。
夜晚的油尖旺,搁置了白日里的道貌岸然,任由人们在灯红酒绿中嬉皮笑脸、摇头晃脑。过了海,入港岛中西,丧龙已经开车过来接他。张家诚可不想再去半山别墅,送傅时津到位,掉头走人。
丧龙装模作样喊他几声,请他吃蟹啊,张家诚头也不回。丧龙笑骂胆小鬼,转头对上傅时津,讲兰桂坊那边有人送来很多蟹,当下正值十月,蟹发育太好,黄白鲜肥,又讲阿粒姐亲自下厨,只等他到场。
到了别墅,丧龙随傅时津穿过前庭,“祖宗,宣小姐……”他抓耳挠腮,不知该怎样讲,最后只吐出两字:“麻烦。”
正巧是晚饭点,宣文汀上香拜佛完毕,望见傅时津,花白眉头微微扬起,让佣人喊小姐下楼食饭,末了,仿佛是故意讲给傅时津听:“小姐不肯下来的话,你跟她讲,阿南回来了。”
丧龙站在傅时津身后,面无表情。傅时津解开衣襟前扣,坐于沙发上,无视宣文汀的阴阳怪气,开门见山道:“许叔去澳门一事,契爷,你知不知啊?”
宣文汀走至茶几前,俯身掀开红木茶几上的雪茄盒,捻起一支捏在指间,金属机壳啪嗒一声打开,点燃雪茄。
“他去澳门做什么?”言下之意是不知咯。
傅时津后靠沙发背,听到楼上脚步声,不受影响,神情淡淡,“许叔去澳门,见过何立源,无疑,是为元朗失踪的那一批货。契爷,我爹地在时,和你一同明言禁止,油尖旺、九龙、深水埗几个地方,义合一律不准碰丸仔。”
他声音慢慢沉下去,“许叔是犯了大戒,几天后,我坐上重案组高级督察位置,第一件案子就是这批货,把O记压下去……契爷,你讲,我该怎么做?”
“重案组高级督察?”宣文汀眼睛一眯,盯住傅时津,半会儿后,他笑了,抬手揽过走近了的宣雪,讲先食饭,有什么事,食完饭再讲。
宣雪推开宣文汀的手,要与傅时津同排而坐,让丧龙坐对面去,突然发难于丧龙:“谁准你上桌?”
傅时津神情一凛。阿粒瞧见他神色,忙要劝宣雪时,傅时津已起身,捏着餐巾扔在桌上,请丧龙先离开,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