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甘情愿做一个卑鄙之人,虽无人慰藉他,却也无人约束他。
张家诚敲门,不等回应直接进屋,飞镖差点扎到他头上,幸好眼疾手快,一手抓住飞镖,捏在手里,“啧”了一声,“傅时津,你居然还有心玩这个?你知不知刘政发疯到已经向内部调查科投诉你?”
O 记和 CIB 根据傅时津带回来的那批货,查到了几个制货点,执行清除计划,剿了个制货点,也搜剿了不少货,本应很顺利,没想到负责押货的 O 记从元朗回来的路上居然弄丢了几批搜剿到的货,CIB 负有连带责任。刘政认为傅时津情报不实,执意执行清除计划,才会致使他押货回途出现问题,事后,刘政向内部调查科投诉傅时津。
办公室内,办公桌干干净净,傅时津才回来不久,办公室的一切都还没怎么动过,除了桌上一张合照。
有些东西看久了,惹人烦躁。他随手按下相框,磕在桌面上。
张家诚的话惹得他笑了一声,他转弄着手里的飞镖,“我清清白白。”
清白地讽刺、虚伪。
张家诚走过来,将手里的飞镖扔回他办公桌的笔筒内。“你昨夜在行动时间突然离开,到时你点解释?”
傅时津把玩着手里的飞镖,好一会儿才放回笔筒内。他背对着张家诚,眼前是窗户外的一场缠绵悱恻的秋雨。
他面无表情,“我找我条女,犯法吗?”
张家诚被吓到,“条女?你讲笑?”
傅时津绕到办公桌内侧,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万宝路,抽出一支,嘴唇咬住,摸出西裤口袋内的打火机。
傅时津越是若无其事的模样,张家诚便越急躁,耐不住性子,问傅时津目前事情该如何解决?一边臭骂刘政这条赖狗,疯了一张嘴咬人不放。
“甩不掉,就调走吧。”一支烟快要抽完,他捏着烟根按进烟灰缸里,转身推开窗户,让秋风吹散室内烟草气息。
“调哪合适?”
“警校。”
张家诚眉头一挑,笑了。警校的确适合刘政,冷面教官非他莫属。
秋雨停了,被雨水洗过的香港仍是旧巴巴的,发潮地像一张张胶质相片。连续两天,他待在警署,一面要调查失踪的货,一面要接受内部调查科的调查,一刻没得休息,他开始发现,这种没得休息的时刻成了他最大的精神安慰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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