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了争夺留在这个家里的权利,和父亲争执了起来。看着嚎啕大哭的弟弟,她把他抱起来,往屋外跑,后来,她被父亲一把抓住了脖子:“不滚也行,就死在这个家里好了。”
现实世界里从未对她动过粗的父亲,在梦境里变成了魔鬼,他不爱她了,他露出凶相抓着她的脖子,要把她掐死。
毁了,还是毁了,幸福的四口之家在她的梦境里毁灭了无数次。
谢微雨呼吸困难,抬手摸着自己发凉的脖子,试图睁开沉重的双眼,终于,有一道光从视线里挤进来,世界像是被人撕开一条缝,她瞧见一双深邃温暖的双眸关切的看着她,视线里明亮起来后,谈叙白的脸,正在她近在咫尺的眼前:
“谢微雨,你发烧了。”
喉咙里像是吞着刀片,撕裂的一阵阵火辣辣的疼,她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下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扶起来坐在床上,然后被谢繁星扶着,趴到了他的背脊上。
“姐,你撑一会儿,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的脑海里全是两个人出门开门,进电梯的声音,其余的,便是自己呼吸一声浓过一声的沉重呼吸,鼻子不能通气了,她只好张开嘴巴,呼出一口气。
背着他的人穿着v领衫,后背的布料被她拽下,她的脸就紧紧贴在他的脖子上,她感觉自己张开的嘴巴里好像吃了根头发,便吐了吐舌头,舔了一下……
“怎么了,谈哥?”
谢繁星和谈叙白从咖啡店回来,发现姐姐躺在床上高烧不退,便急匆匆的背着她下了楼,不知怎么的,距离停车场还有几步路的时候,谈叙白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伸直了脖子,僵硬的站在原地:
“没,没什么,一会儿谁开车?”
谢繁星从他手上接过车钥匙:“我有驾照,会开车,我姐姐就拜托你照顾了。”
谈叙白力气大,又是成年人,在照顾人方面明显比他懂的更多。他明智的选择自己打下手,做点跑腿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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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雨还有些意识,这一路上,她隐约还能听到谈叙白和谢繁星指路,说那家医院正门不方便停车,往侧门走,他先带她去挂急诊,里面汇合。
她口干舌燥,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感觉嘴唇已经皲裂了,她艰难的抬起手,说道:“水……”
不等她说完,谈叙白已经拧开杯子,往她的嘴里喂了一小口。
水是温的,还带了一点甘甜的味道。她贪食,改为大口喝,进了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一口水全吐到他的衬衫上,她勉强抬起眼看了眼,身体冷的发抖,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想借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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