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叙白将披在她身上的大衣拉了拉,顾不得身上的水渍,关了水杯的盖子,低着头看着她嘴唇泛白的样子,往她的额头上摸了一下,额头冰凉,应该是春寒引起的风寒发烧。
此时,距离医院还有些时间,他摸出体温计甩了一下,准备塞到她的嘴里。
谢微雨全身都在发冷,一个劲往他温暖的体温上蹭,后来感觉有什么东西伸进嘴里,试图敲开她的牙齿,她只觉得烦躁,用舌头顶出去,娇气的呓语了两声:
“冷,难受,想吐。”她说话的嗓音带着很重的鼻音,含含糊糊的,说完还委屈的唏嘘了两声。
她整个人都瘫在谈叙白的身上,把他挤在右边车门处,死死的压着他,又不要量体温,也不撒手,很是霸道。直到后来,有一双温暖的手摸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压了一下,柔声说了句:
“乖,张嘴量体温,马上就好。”
男人的嗓音天性磁性,带了满满宠溺的语气涌进耳朵里,像有什么神奇的安抚力,使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乖乖张开嘴巴,把温度计压在舌苔下。
紧贴着的那个人好像一个火炉,她感觉浑身酸疼无力的痛感减轻了些,渐渐放松下来,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衣服上总是有一股好闻的肥皂味儿,像是夏日里晾晒在阳光下的棉被,暖烘烘也软乎乎的,等到嘴里的温度计被人拔走,她便将脸往他的脖颈处一埋。
谈叙白正抬着头看体温,脖子突然被一只手搂住,一张温暖的小脸贴到了他的颈间,还撒娇的蹭了蹭……
第34章 大型社死现场
谢微雨意识模糊,这一觉仿佛睡了很久,等到她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房里。房间里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窗户紧闭,空调也开成令人适宜的温度。
浑身酸疼的肌肉有所缓解,就是胃里空无一物,灼的心烧。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她就吃了面包和牛奶,这会儿早就扛不住了,饿的头晕眼花,隐隐约约间,她听到门口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没过一会儿,房门被人打开,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影,谈叙白手上拎着个食盒,往床上看了一眼:
“饿醒了?”
他怎么知道她是饿醒的?
从挂上吊瓶躺床上开始,她不是喊头晕就是喊肚子饿,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昏沉沉的睡过去。看她一直盯着他手上的食盒,这不是肚子饿的眼神是什么。
食物是私厨菜馆做好送过来的,都是些清淡养胃的家常菜,谢微雨吃着没味道,眉头皱的老高:“没味道,有没有老干妈。”
“烧到三十八度还想着吃刺激食物。”谈叙白将苹果削成小块,放到她的桌子上,往她的桌子上放了一颗话梅糖,“不行的话吃颗糖。”
话梅开胃,对于食之无味的她来说正合适,谢微雨接过去,抬起头看了一眼,忽然注意到他的衬衫领口上有一团很明显的水渍。
一些烧糊涂时的模糊画面出现在脑子里,她记得自己好像抱了一个大号暖宝宝,还吐了一口水。
这好像是她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