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深晓这个道理。
此次失踪一事他与陈谓二人皆未寻到半丝可用的线索,若不是薛姑娘将人救出,这回还不知道要耗力到何时。
这便罢了,他竟如今都未查清徐嘉这等不起眼的小人物,还不知殿下会如何责罚。
高成淮融雪的眸子淡淡睨了他一眼,只将那张素纸落在案上,袍角一旋,步到了窗柩旁。
“那便一同查了再回来禀告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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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节至。
天色还未全然暗下,街巷里却已经早早支好了各式各样的兔子灯,黯出的烛辉如拳头一般大小,圈圈烁照。
怀春河边更是画舫船只不断,密集地垄靠在河面上,才子佳人共聚一处,静待天边满月拨云而出,吟诗作画,惬意快哉。
薛府上下亦点起了灯火,在湛着一层薄薄的沉色之下,燃着烈烈喜气。
薛翦同父兄母亲一同用完晚饭后,又被魏氏拉着说了些家常话。再从玉棠院出来时,正恰碰见薛晖提着一只兔灯笼遥遥走来。
夜色渐显,男人的身形在烛光承映下愈发温润柔和,尽管早已不是少年之姿,但那张明朗的面容仍旧散着惹人欣慕的之气。
二人视线相接之时,具是一窒。
爹爹这时候提着一只灯笼来玉棠院,莫不是要赠与娘亲,讨她开心的吧?
这俩人还真是,一把年纪了仍这般甜拗,当真是要羞煞女儿了。
薛翦行至他身前站定,清了清嗓子,眼底敛着几分调皮的神色嬉笑道:“爹爹是来找娘的吧?”
说着,话音里还添了两许意味深长。
可惹得薛晖惊讶的却不是被女儿发现他的小心思,而是瞧着时辰,她理应和太子一同出现在怀春河畔,不论赏景还是游街,总归不该待在府中。
“你怎的还未出门?莫不是要叫殿下先行等你不成?”
薛晖细细打量了她一眼,不仅面上素净未施妆粉,连身上的衣裳都还未换下,哪里有半分要出门的样子?
“啊......”
但见眼前少女轻呼了一声,清丽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瞬恍悟,继而嘴边漩起一缕不大好意思的浅笑。
诚然,她早便将太子邀请一事明晃晃地抛至脑后,忘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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