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头比不得白日,外头又刮着些风,云娇才从屋子里出来,叫冷风一吹,便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奴婢去给姑娘取汤婆子。”黄菊连忙转身进了屋子。
“姑娘。”谷莠子恭敬的行礼。
“如何了?”云娇询问了一句。
蒹葭在一旁虽不曾说话,但神色间已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谷莠子有些为难,顿了顿道:“这外头寒凉,姑娘陡然出来怕是要冒了风,不妨先进屋去,小的同蒹葭说便是了。”
“也好。”云娇点了点头,便转身进屋去了。
她心中已然有了数。
大抵是有些话谷莠子不好同她直说,便只能先同蒹葭说了,再叫她来转告。
但便是不说,她也隐约猜到了缘由。
想来是那陈画竹秉性难移,又做下了甚的寡廉鲜耻之事,才有了木槿这番事。
不过,她想不通一样事。
木槿的性子她晓得,是个温和敦厚的,并非冲动冒进之人,照理说,陈画竹便是做了甚的事,先发怒的也该是性子急躁的蒋氏才对。
依着木槿的性子,也只会忍气吞声而已,又能闯下甚的祸事?
黄菊正将汤婆子换了热水预备拿出去,转身却见云娇回来了,不由诧异:“姑娘怎的进来了?”
“蒹葭在外头。”云娇走进去又坐了下来。
八两还在炭盆边上蹲着,瞧见云娇进来,抬头朝她“喵”了一声。
云娇又伸手去摸它,它便又“呼噜呼噜”起来。
“那姑娘不如去铺上等着吧?”黄菊想了想道。
“也好。”云娇点了头。
黄菊便端起炭盆去了里间。
八两早都惯了,见状站起身便跑,眨眼便进了里间,蹲在平日里放炭火的地方等着黄菊。
“姑娘,这八两也太精了吧,跑的比奴婢还快呢。”黄菊放下炭盆来感慨了一句。
她实则是不大欢喜猫儿狗儿的,不过这个猫儿是秦少爷买来送给姑娘的,她自然宝贝。
每日里照应的极为仔细,吃食喝水,半分也舍不得委屈了它。
不过也不知是为何,即便她日日照应,这猫儿也同她不亲。
它最欢喜的便是姑娘,姑娘只要在家中,走到哪块它便跟到哪块。
其次欢喜的竟不是她,而是蒹葭。
这也叫她心中不痛快,她比不上姑娘也就罢了,怎会连蒹葭都比不过?
蒹葭哪能同她比?自幼便是个为奴为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