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自香抬头瞧着把言欢。
把言欢盯着她半晌,这才淡漠的开口道:“你可还有甚的要说的?”
“老爷都晓得了。”梅自香笑了笑:“奴婢不得甚的好说的。”
把言欢如同从来不曾认得她一般打量着她。
她说话自来谦卑,不得个“奴婢”不开口。
可恰恰就是这般谦卑有礼之人,竟做出那般恶毒之事,还栽赃在旁人身上。
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把言欢心中只能想起这句话来。
“你为何要这般做?”
良久,把言欢才又开口问道。
“为何?”梅自香轻轻的笑了笑:“奴婢是为何,老爷难道还瞧不出来吗?
苏袅袅若是生下孩儿,岂不威胁闱儿的地位?奴婢自然不会眼睁睁瞧着她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来。”
“便是苏袅袅不曾生下孩儿,家中也还有绍绍,轮不着云闱。”把言欢冷冷的道。
“大少爷自然好。”梅自香笑着摇了摇头:“可惜他并不讨老爷欢心。”
“讨不讨得我的欢心,不是你说了算的。”把言欢死死的盯着她。
梅自香轻轻一笑:“奴婢自然晓得这个道理。
不过,奴婢只凭心做事,能帮上闱儿便好,旁的都不重要。”
“梅自香!你真是好狠的心!”苏袅袅闻言,气的又冲了过去:“你,你也是有孩儿的人,你也生了两个孩子,你……你怎忍心害我的孩儿……”
梅自香只是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了她,不曾开口。
对于苏袅袅这般的蠢货,她懒得同她多说。
把言欢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梅自香跟前,双目冷冷的直视她:“这般说,你是对你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了?”
梅自香终究是有些怯了,垂下头不看他的眼睛:“是,老爷请将奴婢送到庄子上去吧。”
便是方才这一刻儿,她便已经想通了,大不了便是去庄上,吃上几年苦头,这几年的苦头能替儿子除掉一个劲敌,那也值得。
再说还有一双儿女留在府中,将来不管哪个得了势,也不会忘了她这个亲娘的。
便是儿子不得出息,往后大了照应她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些,梅自香心中甚至还有些欣慰。
“送到庄上去?”把言欢忽而笑了:“你有多大的脸?造下这等的孽,以为去庄上便无事了?”
“老爷是……”梅自香脸色一白,抬眼瞧了一眼把言欢:“是想将奴婢处死吗……”
她瞧着把言欢一副冰冷无情的模样,丝毫不念往日情分,心头不由的有些慌了,若真为了这事丢了性命,那可就有些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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