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娓娓道来。
那女子姿容尚可,身段也俏,便只一条不好,肌肤黝黑。
俗语说一白遮三丑,这人一黑,瞧着便不大美。
她也不是个姑娘,而是个妇人,逃荒之时同家里头走散了,遍寻不着,她无依无靠,便流落到了村上。
她在村口井边打水喝,遇上村上人便问,这村里头可有光棍,愿嫁他为妻,管口饭便可。
便有人说了河东这个光棍家,这光棍名字倒也不错,叫做平安。
第183章 也算傲口气
村上有好心人,也可说是好事者,便将这妇人领去了平安家。
这平安,本就光棍许多年,是个女子便行了,也不得甚的好挑的,当晚便将那妇人留宿入了洞房。
平安的母亲张氏,不拿这新妇当个人,连个客都不曾待,也不曾分半颗糖果,只在门上贴了个红双喜,打了一面红绸被盖,便算是娶了儿媳妇了。
平安家不得甚的家私,家中也不大富裕,在村上种着几亩薄地,院子里头养着几只羊,另有数只鸡鸭鹅,不时生些蛋,也算能度日。
这新妇来了之后,也不得甚的大事发生。
半载一晃而过,妇人肚皮不得半丝动静,婆母张氏便瞧她越发的不顺眼。
出门闲聊家常便说了她许多不是。
“说了甚的?”见李嬷嬷说到这处住了口,云娇不由好奇。
李嬷嬷将撮好的元宵端给钱姨娘,笑着道:“能有甚的,便是说她家这新妇又馋又懒,馋嘛馋的馋水拉三尺唱,懒嘛懒的手柴不拾一根,油瓶倒下来也不扶一把。”
馋水便是口水,手柴便是掉在手边木柴,村上家家户户烧锅用的木柴,都是趁着平日里闲暇出去捡的,这妇人手柴都不拾一根,可见有多懒。
“哪有这般馋懒之人,那张氏想来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多。”钱姨娘用筷子拨弄着锅中元宵,口中不在意的道。
“张氏说了几桩事,倒也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李嬷嬷笑道。
“说来听听。”曲嬷嬷也来了兴致。
“一说这妇人嘴馋,家中若是做个鱼肉之类的荤腥之食,晚上若是吃不完,她哪怕是连夜,也要起身吃了。
说是腌过的咸肉,不得饭食,她空口也能吃得下去,实在太咸,便就着茶水。
上个集市,若是不同她买她要的吃食,她便赖在集市上不家去。
这些都是张氏亲口所言,是真是假便不晓得了。”李嬷嬷笑着道来。
“那懒呢?”曲嬷嬷又问。
“张氏说她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挎个箩筐去田里打羊草,打不了多少便坐在田头树底下阴凉处,待太阳下山,便拎着箩筐回去。”李嬷嬷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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