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方子,我倒是听……”谷雨是个没心没肺的,藏不住话,听闻她问便打算说出来。
却被春分拦了一把:“那罐子是谷雨随手拎回来的,我们姑娘哪晓得甚的方子。”
“可是谷雨……”杏雨瞧着谷雨方才分明是要说甚的的,却被春分拦住了。
春分瞧了瞧谷雨,谷雨笑道:“我是听她们说甚的方子来着,只是离得太远了,倒是不曾听得分清。”
“原是这般,那便不叨扰了,我先回姑娘那头去。”杏雨心中焦急,扭身便去了。
二姑娘这头问不到,只能想法子派人去翩跹馆打听打听。
谷雨瞧着她走远了,才问春分:“你刚才为甚不叫我说。”
“就你多嘴,告诉她做甚,叫四姑娘挨训去。”
春分说着,挽着她手扭身回了屋子。
“姑娘,人打发了。”春分笑道。
“她来做甚的?”把云妡见她们回来了,停住手中的笔。
手底下的山水已蔚然成型。
“她来问那膏子的方子,说是老爷要命人连夜熬制了送人。”春分回道。
“可告诉她了?”把云妡下笔的动作顿住。
“自是不曾的。”春分道:“四姑娘拿不出方子,这事免不得露馅儿,一顿责罚定然少不了。”
“她可曾说,祖母可满意?”把云妡顿了顿又问。
“说了,说是极好,连老爷都夸了呢。”谷雨抢着道。
“祖母喜爱,说不得便免了她的责罚,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她说着扔下笔:“需得添把火才好。”
“姑娘打算如何?”春分往前一步问道。
“我那个好哥哥,怕还不晓得这事呢。”把云妡笑了笑,一如平常端庄典雅。
“姑娘的意思是……”春分明了。
“你晓得我的意思,去做吧。”把云妡拍了拍手,又拿起扔下的笔。
“是。”春分拉着还欲发问的谷雨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
今朝是年三十。
钱姨娘提早几日,便叫谷莠子备了喜钱、对联及大红灯笼回来,另还有些红纸留着剪窗花。
另有一本老黄历。
老黄历是从前她才嫁给把言欢之时,把言欢每年都要买的。
后来做了姨娘,把言欢买的她也瞧不着了,便每年自个儿买一本,闲着无事之时翻着看看。
云娇自回来每年都翻着看,倒也是一年比一年懂得多,也晓得哪些日子是所谓的黄道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