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茹却在心中暗暗庆幸,好在女儿还不算呆板,晓得给自个儿找靠山。
就是不晓得这个靠山肯不肯给她靠?
想起老婆子平日里对孙女们一视同仁的模样,她不由提心吊胆,那老婆子一向如此,若是不得甚的好处,休想她给你说半句话。
不过,去春晖堂也好,把言欢至少不会在那处动家法,来回拖延些时辰,他火气也就逐渐下去了,到时再让唤唤好生认个错,她再从旁说几句好话,这事也便算是过去了。
夫妇二人便这般各怀心事的去了春晖堂。
到了院门前,把言欢果然收敛了怒色,让守门的婢女前去通报。
不大会,花嬷嬷迎了出来:“老爷夫人,老夫人有请。”
“有劳花嬷嬷了。”把言欢待自个儿母亲跟前得脸的嬷嬷,还是有几分客气的。
“老爷客气了。”花嬷嬷笑着一福,带着他二人进去了。
里头,把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微眯眼睛,任由把云姝一把篦夹在她头上来回梳着,神色间颇为享受。
把言欢一见把云姝,自然怒气冲冲,不过瞧着堂上老母亲,还是弯腰行了一礼:“母亲。”
连燕茹也跟着道:“母亲。”
把老夫人睁开眼,颇具威严:“你们来了,前头的事如何了?”
“母亲,都定下了。”把言欢回道。
“定了几丫头?”把老夫人问。
“盛鹤卿瞧中了老五。”把言欢又回道。
“老五?”把老夫人忍不住有些惊奇,接着又觉得这般神色似乎与身份不符,忙恢复一脸淡然,故作高深的道:“没想到老五倒是个有福气的。”
“是。”把言欢瞧了一眼把云姝。
把云姝不由手中一顿,心中害怕至极。
“好好梳,你便这般怕你父亲?他又不吃人。”把老夫人也瞧出了她害怕。
“是。”把云姝弱弱的应了一声,可手中动作还是不如方才顺畅。
把老夫人一皱眉头,对着把言欢道:“你先忙去吧,四丫头瞧见你害怕,篦头发都篦不好。”
“母亲,唤唤她……”把言欢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将把云姝要走。
“唤唤给我染发,还不曾好呢。”把老夫人笑道:“你瞧,我这头发可是乌了不少?”
把言欢方才只顾怒视把云姝,倒不曾注意到这些,此刻一瞧忙道:“还真是,母亲这般瞧着,倒是年轻了不少。”
“是吧?”把老夫人听闻儿子言语,心中极为欢喜:“我想着明日里叫四丫头再多熬些,我给帝京那些老夫人们都送上一罐,年下了,她们得了此物,必然极为欢喜。”
把老夫人与帝京各大家的老夫人,但凡能攀上点关系的都有些来往,她有些做派便是从那些老夫人们身上学来的。
“母亲,到底是甚的膏子这般神奇?”连燕茹故意问道,她想将话题撇开,好叫把言欢忘了方才之事。
心中暗自庆幸,这个女儿不算蠢到家了,还晓得拿东西来讨好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