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您一大早让冬儿送了那么多东西去我院子做什么?”沈宜荏边吃着那樱桃酪,边问道。
傅宏浚脸上似有潮红点点,他便极不自然地移开与沈宜荏杏眸相对的视线,只含糊其辞道:“上次去表妹院里, 发觉里头陈设素净了些,所以我便拿了些小玩意给表妹房里添添生气。”
沈宜荏捏着银匙的手一顿,随即她便嫣然一笑,只柔声对傅宏浚道谢道:“多谢表哥想着宜荏。”
若傅宏浚是个极为知晓女人心的浪荡公子,此刻他必能从沈宜荏客套有余,真心颇少的双眸里瞧出她说这话时的敷衍。
可傅宏浚在男女之事上乃是个不谙世事的稚童,他见表妹柔情似水地与自己道谢,心下便似乐开了花一般。
傅宏浚便继续与沈宜荏东扯西聊了起来,待沈宜荏脸上显出倦色时,傅宏浚才派了冬儿将她送回清风苑中。
回去路上,沈宜荏似是有些心情不佳,冬儿与红枣便心照不宣地缀在她身后,余留五六步的距离,只不敢打扰她沉思。
待冬儿将沈宜荏送到清风苑后,便与红枣闲聊了一会儿,待日落昏黄之时,才回了世子的院子中。
红枣羞红着脸进了沈宜荏的闺房内,手上还拿着一支素钗,正服侍沈宜荏净手的芍药便笑着一把拉住了她,只揶揄道:“你家冬儿又给你送东西来了?”
红枣闻言,两靥顿时粉的如桃花扑面一般,只啐了一口骂道:“什么我家的?你又拿这样的话来臊我。”
芍药却一脸促狭地跑到沈宜荏身旁,笑道:“姑娘,我瞧着世子爷身边的冬儿是瞧上红枣了,他三番五次地来我们院里不说,每回来还总带些钗子绢花的。”
沈宜荏微愣,只一脸疑惑地问红枣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红枣见自家姑娘都开始与芍药一同打趣自己,顿时便扭捏着身子,满脸通红道:“没有…这样的事。”
沈宜荏却笑,如今见这红枣一副少女怀春的羞怯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见她立刻将红枣唤到了自己身前,细细问道:“你对那冬儿可有意?你也不必拿那些假话来哄我,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呢,你可要好生想一想。”
红枣见沈宜荏如此正色,当下便只得顶着羞意说道:“冬儿,他待我极好…”
这话说完,芍药却立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道:“小姐也要给这丫头预备起嫁妆来了。”
红枣忙又上去拧芍药的腮,又骂道:“你这蹄子,看我怎么治你这种坏嘴。”
沈宜荏见这两丫鬟如此活泼亲密,心上因世子表哥而蒙着的那层丝丝缕缕的歉疚感也减轻了不少,她便说道:“你们俩也没闹了,这冬儿的老子娘你们可知道是谁?他家里有几口人?如今在做什么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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