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在书房里, 她神智清明后,发现自己差点就被傅宏浚夺去了清白, 她恨吗?恨的。
可她除了将那花瓶砸在傅宏浚后脑勺后, 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若傅宏浚出了什么事, 沈氏头一个就饶不了她。
沈宜荏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得屋外传来红枣与芍药的说话声,往常这两个丫鬟并不会如此喧闹, 沈宜荏便隔着帐缦问道:“怎么了?”
好半晌红枣才从外间走了进来,只躬身对沈宜荏说道:“小姐,世子爷和冬儿在院外。”
沈宜荏听了这话便拧起了柳眉,她只不解道:“表哥他来我的院子里做什么?”
红枣只摇了摇头,却是不知为何。
“你去将表哥他们迎进来吧, 我换身衣服。”沈宜荏说完这话以后,便自个儿将烛台点了起来。
红枣应声而去,沈宜荏便也无暇在收整自己的鬓发,只换上了一件得体的外衣,便转身出了闺房。
傅宏浚与冬儿二人提着灯笼朝沈宜荏的方向而来,沈宜荏便朝着傅宏浚行了个礼道:“见过表哥。”
傅宏浚便仓惶一笑道:“表妹。”
尴尬的行礼结束后,沈宜荏才不动声色望向傅宏浚,在烛火的掩映下,她眸子里的冷色便躲藏在月色之下,只听她温声问道:“表哥可是有什么事?”
“我来看看你,你身子如今好全了吗?”傅宏浚俊俏的脸上颇有些窘态,他只干笑了两声,而后便如此说道。
沈宜荏心内疑惑不已,不明白世子表哥这出温情问候是想做什么?她便生疏淡漠地朝傅宏浚笑了笑,只道:“宜荏的身子如今已大好了,多谢表哥关心。”
话毕,她与傅宏浚之间的气氛便又冷了下来,身边的冬儿与红枣皆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她们俩只是摆设的缄默模样。
僵持之下,沈宜荏便在心内叹了口气,只对傅宏浚说道:“表哥可要去里屋坐坐?”
傅宏浚自是求之不得,他便命冬儿在屋外守着,自己则与沈宜荏一齐进了里屋。
屋内的昏黄光线让傅宏浚瞧不清沈宜荏屋内的摆设,红枣便乖顺地站在沈宜荏身侧,一副不愿离去的样子,傅宏浚瞧了她好几眼,她却仍是没有任何动作。
还是沈宜荏瞧不下去后吩咐红枣道:“你去生火烧些水来,给世子沏杯茶来。”
红枣便只得应声离去。
待闺房内只剩下沈宜荏与傅宏浚二人后,她方才正色问道:“世子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