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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贞的名字被排在邀请的首位,其余还有一直为铁路建设殚精竭虑的工程师们和勤勤恳恳的驱沙人, 他们都坐在这一趟列车上。

视线透过车窗,低矮的树木飞驰着倒退,五月正好是两种沙生植物的花期,沙棘的枝条上缀满了暗红色的小花簇, 怪柳挥舞着粉红的细长花穗, 视野所见之处, 黄沙尽数被草方格覆盖。

只有将眼光放得长远, 才能望见不见一丝云彩的湛蓝天空下,还有广阔无边的黄沙。

天与沙相接处, 混沌的云彩挤压在一小条边界线上, 看着是遥远的目的地。

工程师们热泪盈眶, 他们为这条铁路的诞生付出了太多,打破了国际上流动沙漠铁路建设的不可能, 创造了一个奇迹。

南穗靠在窗边,每一株植物的位置她都能认清,每一种她都能记起那张地图划分好的区域, 都是她亲手画下的色彩,被一笔一笔地描摹成真切的图景。

在目前的降雨量下,这是她能交出的最好答卷。

到达终点站后,火车并没有多做停留,乘客很快坐上了返程的列车。

“陈同志,梭梭树会开花吗?”

说话的是一位老同志,今年已经六十多了,依旧坚持在铁路规划的一线。

南穗指向窗外,正好路过一大片的梭梭林,车速不算快,还能看清楚每棵梭梭的全貌。

“枝条上和树皮颜色特别像的那个,就是梭梭树的花,五月花期刚到,花还没有全开。”

这处地方还是最先种起来的梭梭林,杨锋带着下属在巡逻,一批林场人在执行飞播种子的任务。

“现在的时节,我们会在沙漠通过飞播来种植花棒、沙拐枣、白沙蒿这些沙生植物,尽快扩大草生植物面积,固定沙丘,也减缓它扩张的速度。”

南穗干脆担当了讲解,靠在窗边一路解说过去,直到火车到站墨热,工程师们还颇有兴趣地望着外边的草木。

就如同他们熟悉铁轨的每一块零件构造,这位陈同志对每一株植物如数家珍。

每一朵花都不只是一朵花。

南穗下车后看了看表,天色还早,她还有时间去办事处跑一个来回。

今天是五月半,林致会在办事处等候一天,直到太阳落山。

“林致,好久不见。”

南穗最近都没有来寄东西,算了算和林致也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一边说着话,一手从包里掏出要往家里寄的当地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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