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35页(1 / 2)

“我一个人待着不也好嘛,免得耽误家里人时间。”

南穗拒绝了程父程母过来陪床,一个人安心地住在这家公立医院里。

她半靠在枕头上,看着最新一期的期刊。

同病房的人,包括查房的护士,对这个笑容温和的女人都很有好感,她说话总是带着笑,和和气气的,知识分子模样却从没有低看过谁。

她和谁都能说上话,连靠边上最沉默寡言的中年女人也愿意和她多说几句。

中年女人叫黄珊,已经是急变期的第三个月了,每天都必须实时监测粒细胞水平。

黄珊通常不开口,只有护士来询问问题时才会回上一两个字,再有就是和南穗能说上几个字了。

到中午饭时候,南穗喜欢在阳台上透气,黄珊也会在那站着,望向远方生机勃勃的绿色。

“今天天气不错。”

黄珊吐出一个字“是”。

南穗并不会因此生气,只是在她身边站一站,感受风从脸颊上吹过。

她知道黄珊的过去。

年轻的女孩为了给弟弟赚学费,放弃了学业进大城市打拼,却被骗得分文不剩。当她遇见伸出援手的好心人时,以为这终于是噩梦的结束,却没想到是另一个不幸的开端。

那人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贪图的是名声和□□,伸出了罪恶的手,毁了她的期待。当遍体鳞伤的女孩被警察救出来时,接近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她想回家,父母却只当不相识,最后她独自回到了这个城市,从小工开始攒钱,努力赚取一个容身之地。在四十岁的当口,她患上了慢粒。

一个人的一生短暂而悲惨,唯一值得高兴的,只是她还活着。

南穗在病房里看世间百态,有五岁的幼儿,在刚萌芽时确诊,心里还懵懵懂懂的,在输液时却特别懂事;有一家的顶梁柱,带着两个儿女的中年男人,颤抖着手和医生商量用最便宜的保守疗法;有苍老的老者,面上是纵横的皱纹,豁达地说起自己的病情“我活够本了”。

医院最多的是生老病死,沉重得让人难以喘息。

今天天气好,长期卧床的几个病人也起身活动,老奶奶干脆拉着南穗和另一个中年人凑了一桌斗地主。

南穗运气一向不好,望着手上几乎没有花色的牌,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女娃子,你这运气跟我儿子一样,他被领导调到外面做事,都好多年没回来了……”

老奶奶唏嘘着,说起自己优秀的儿子,话又多了起来。

“他可会读书了!也不知道调到哪去了,就走之前给我留了钱,偶尔会写个信,连电话都不打一个,唉!”

南穗心里起了疑惑,也没表现在嘴上,安心陪着老人打牌。

毕竟,哪会有工作六年都不能联系家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