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抓完,他把桶往原地一放,转身去找拖鞋拿扫帚了。
用洗洁精擦油腻腻的流理台时,许尧臣开始感到遗憾,如果不是睡着了,那这锅汤应该滋味不差,起码撒上葱花,能热腾腾地暖胃。
厉扬在凄风苦雨里挨了一下午骂,进门喝碗汤,多少也能熨帖下糟糕的情绪。
他难得对资产阶级产生同情,现实却没给他表现机会,也不知道他和厉扬究竟是谁比较倒霉。
“许尧臣。”厉扬不知道在他消失的那块阴影里站了多久,突然出声吓了许尧臣一跳。
“嘎哈呀,”许尧臣攥着抹布,“你过来了就弄点动静呗,大晚上怪瘆得慌。”
厉扬没接他茬,“收拾完了?”
许尧臣扫一眼,搁下了抹布洗手,“完了。”
厉扬下巴微抬,“你过来。”
许尧臣没想到,他和厉扬有一天会凌晨两点半坐露台上,闲聊天。
露台没封死,是个真正的露台,能与大自然直接沟通那种。当然,一个不高兴想跳下去,那也是非常方便的,连开窗户的动作都省了。
厉扬从酒柜里挑了支红酒,启开了。
外面黑黢黢,许尧臣也看不清他拿了瓶什么,入口有种说不上来的重量感,偏酸而不涩,回味略甘。
大概是瓶贵的,想着,他又咕咚了两口。
“你也是二十六的人了,能成熟点吗?”风一吹,把厉扬身上的桃子香带过来,叫人很别扭,“没人能总跟你后面替你善后。”
许尧臣没打算跟他正经,“二十六,我也是个宝宝。”
厉扬品了品那酒,不是太喜欢这口感,“要是厨房炉子没那么智能,我现在就在给你收尸了。”
许尧臣冲他笑,探身跟他碰杯,“不是所有人都怕死哦。”
厉扬压下去的火气拱上来,“故意找茬吗?”
“我看见新闻了,”许尧臣说,“你想发脾气就发,我受着。不知道你们励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但看着也是很麻烦。”
夜幕低垂,有一团硕大的阴云压着,月光透不出来,只远远地给镶了条毛茸茸的边,让人胸口益发地憋闷。
厉扬借着这萤火似的光看过来,只能捕捉到许尧臣侧脸的轮廓,让他有种触不到的无力感,“那个商业区对外是诚智建设的项目,和励诚关系不大,但励诚和诚智,从根上是一回事。”
许尧臣不是傻子,但也不想打听,就问:“关正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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