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接上刚才的话题,问道:“忠叔,您还没到退休的年龄吧,怎么就不去了呢?”
杨忠一笑,以手作扇,给自己摇着风,试图赶走一丝酒劲儿上头而带来的热意,另一只手伸到桌下,敲了敲关节,道:“五年前办案的时候,腿差点儿被人打断过,虽然后来治好了,但落了个隐疾,现在年纪大了,走路也跛脚了,时不时痛得厉害,再过几个月,都要买拐杖了。”
白明从一旁抽出蒲扇,放到了杨忠的面前,眉头一皱,震惊道:“打断?”
“说来说去,又绕到了这起拐卖案,那时陆吾还是个未入警队的学生,每次提起那场小巷追逐战,我都感到十分惭愧,不仅是我的腿受了伤,我的一名下属,阳京市公安局里的一名刑警,也在那里不幸中弹身亡,他……”
杨忠欲言又止,摇着蒲扇,故作轻松道:“不提了不提了,这拐卖案什么的和你也没有关系,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整个市局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破解此案,说多了只是添堵而已。”
这番言语像是在白明的眼前蒙了层面纱,他没想到杨忠的下属和陆吾的室友竟然都死在了工作岗位上,为此他感到一阵心悸,这心悸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的朋友——陆吾。
“我也有些累了,就不主动说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杨忠不再摇扇,仿佛突然懂得了心静自然凉的道理。
想问的问题太多了,他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开口。
半晌后,白明才问道:“忠叔当了支队长这么些年,应该对手下的人都很了解吧。”
杨忠漫不经心道:“算是吧,你想问什么?”
“您认识周良吗?”白明应声问道。
“认识,槐安分局的刑侦大队长,怎么了?”
“他是什么来历?”
“不太清楚,反正不是本地人……”杨忠双手一搭,闭上眼睛,眼珠在眼皮里不停转动,像是边放松边思索着,“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我和陆吾也不是江州人,公安局的领导永远不能由本地人担任,你应该知道这一条回避制度。”
白明坦陈道:“我知道,我只是想熟悉熟悉公安的人,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了解一点也好和他们拉近关系。”
“你是跟着陆吾才认识的这些人吗?”杨忠依然没有睁眼。
“是,还有王倩,景瑜他们,都是我在市局见到的,只不过周警官好像很是细心谨慎,让我印象比较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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