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长风从窗外吹入,除了将门吹得吱呀作响外,还带来了夏末里的一丝凉意。
杨忠呼出一口畅快的气,抖着领子,惬意舒适。
“周良就是那样的人,心思缜密,明察秋毫,做事利索,思虑周全,经常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这也造就了他的缺点——
容易钻牛角尖,他比陆吾小一岁,能力虽与陆吾不相上下,可他少了点大局观,也没有一定的责任感与使命感,这也就是为什么陆吾能当上副支队长,但他不能的原因。
“不过若是将来市局刑侦结构是以陆吾为主,周良为辅,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刑警这行十年出不来一个陆吾,五年造不成一个周良,这回俩人都让市局碰上了,我是对江州未来的治安信心十足啊。
“但毕竟周良是在区分局,很少受到市局监督,因此我对他也并非知根知底,他好像还挺神秘,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知道除了办案以外,他每天都在忙什么。
“王倩那野丫头是出了名的活泼开朗,她性格外向,自信大方,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从不掩饰,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她有个大嗓门,偶尔也刁蛮任性了点儿。
“她家境还不错,在校成绩也好,我唯一顾虑的,就是这丫头的脾气,局里的男人都不敢轻易招惹,也不知道以后谁能拿得住她,或者说,被她拿住。
“至于景瑜嘛,他是个孤儿,陆吾办案的时候偶然结识了他,看他可怜,就把他带回了市局,他不像周良和王倩是从公安大学毕业的,因此他只能担任辅警一职。
“可他表现出色,这些年跟着陆吾跑来跑去,甚至还立了功,这才成功转正,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入队后也一直跟着陆吾,还成为了他的专用笔录员。”
说到这儿,杨忠已然口干舌燥,刚要起身去接水,白明便会了这意,立马拿来热水壶,一手挡在壶口和杨忠之间,以防热水迸溅烫伤。
“忠叔,您说景警官是孤儿?可我现在所住的花白浜的房子,就是他的资产啊。”
热气从杯内翻涌,与白明不解的话语合奏了一曲奇妙的乐章。
“花白浜?”杨忠先是短暂一愣,话接得其应若响,“啊!那是景瑜父母临死前留给他的遗产,没人规定孤儿只能是小孩子吧,未成年人都算的。”
说完,他哈哈笑了两声,像是在盖过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白明也不知道他为何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只是安静地倒完两杯水,默然不语。
36、新线
清水入口,在舌头的翻涌中极速下喉,如滚落深渊的江河,化为一泻千里的瀑布。
白明放下水杯,瞥了眼墙上的钟表,不知不觉间竟过了将近一小时,他道:“忠叔对市局的人果然了如指掌。”
杨忠笑意未退,慈眉和目,“是。”
话音刚落,敲门声骤然而起,白明起身,迈向大门,按下门把,往外一推,门外的人哭丧着脸,极其不悦,而此人的身后只剩下空荡的楼梯,白明好奇问道:“怎么就你回来了?何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