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差不多没了,温琴心回到院中,顾不得用晚膳,便吩咐珍珠、琉璃备水沐浴。
日暮时分,凉风起,比前两日又添寒意,才清扫的庭院又落下许多枯叶。
盥室中,水汽氤氲,温琴心周身没在水中,舒服得以乡音哼起江南小曲。
热意驱散四肢酸乏,也将她雪月般明净的面庞蒸腾出薄薄霞色。
脚步踏在枯叶的轻响传来,模模糊糊,温琴心继续闭眼轻哼,想来是丫鬟又在清扫枯叶。
这时节,翠微山上的枯叶该已积攒得蓬厚,去年秋日她还拉着琉璃踩叶子玩。
枯叶破碎的轻响、欢笑声,师父说她顽皮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门扇似有响动,温琴心睁开眼,闻声望去,不期然对上裴砚漆深的眼。
她乌发如墨绸,顺着雪颈柔柔萦绕水中,朦朦胧胧的雾气将她至纯至艳的容色更添一分绝美。
墨玉般的眸子含着讶然与无措,她双臂环住身前,徒然遮掩。
带着蔷薇香的涟漪轻轻贴上她纤巧的下巴,移开一瞬,又贴上去。
有种说不出的缠绵绮丽。
水声漫地,浴桶显得格外狭窄,温琴心没个着落处,拿他当了坐垫。
涟漪荡漾在她莹莹如雪的肌肤,比之更为温柔旖旎的,是辗转在她下颌的轻吻。
比习武更深重的酸乏,绵绵攀上她四肢,加之未用晚膳,温琴心有些招架不住。
墨发湿漉漉散在枕上,她却只觉得热,翦瞳氤氲水雾,柔弱又委屈地低哼。
他却只是温柔片刻,容她稍稍平缓,又变本加厉。
窗外风声猎猎,几乎要将细枝吹折,无数的叶片被卷下枝丫,叶片抱枝婆娑的声音渐渐变得稀疏。
温琴心足尖酥蜷,身形缩成一团,窝在他怀中,低垂的粉颈透着余韵的艳色。
“疼吗?”她咬唇轻问,耳尖几欲滴血。
晨起时,他自己说的,若他欺负得很了,她不必乖顺,只管告诉他。
一天没过完,他便食言。
那会子,她明明怨他,却控制不住自己,才羞愤难当地在他背上挠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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