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花厅吧。”温琴心放下书卷,起身整整衣裙。
花厅中,一位打扮艳丽,脂粉极浓的丫鬟满脸堆笑施礼:“少夫人,我们夫人说自打少夫人进门,还未一起聚过,未免失礼。近日园中桂花开得正盛,连秋海棠也吐了蕊,意头好,许是托了少夫人的福,特令奴婢来请少夫人明日去大房赴宴赏花。”
沐恩侯和侯夫人等人的样貌她有些想不起来,认亲那日的不自在,她却记得清楚,温琴心本能抗拒,可丫鬟的话叫人挑不出错。
温琴心想了想,粉面含笑,柔声道:“花开锦绣自是侯府风水好,大伯母美意,我心领了,只是为我一人劳师动众,我心下不安,还请替我回禀大伯母,改日定去请安道谢。”
丫鬟眼睛一转,面上笑意不减,冲温琴心道:“我家夫人知少夫人心性好,必不愿麻烦人,所以还请了孟夫人和大小姐一起,不单是少夫人一人。孟夫人已然应下,还请少夫人勿要推辞。”
闻言,温琴心愣住,孟夫人要陪她一起去大房赏花?
听说孟夫人深居简出,与侯夫人吴氏来往不多,许是有意借她修复与大房的关系?
“既然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温琴心笑应,“替我谢过大伯母。”
“恭候少夫人。”丫鬟施礼,“奴婢再去请大小姐。”
一盏茶的功夫后,裴璇风风火火冲进院门,温琴心手中医书刚看了两页,听到院中丫鬟请安的声音,赶紧将医书藏至绣枕下。
“温姐姐,大伯母请你去赏花一定是裴硕和胡氏撺掇的,你怎么能答应呢!”裴璇又急又气,跑得脸颊发红,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是母亲答应了,又是长辈相邀,我不知该如何拒绝。”温琴心知道自己辜负了裴璇的叮嘱,语气带着歉意。
“阿娘答应赴宴赏花?这不可能!阿娘素来看不上大伯母!”裴璇说话没忌讳,珍珠赶紧垂首退出去,掩上房门。
那丫鬟明明是这么说的呀?温琴心茫然,不知哪里出了岔子。
正思量着,被裴璇抓住手腕拉着她往外走:“走,去问问阿娘。”
二房正院,孟夫人将手中花剪递给丫鬟,诧异地望着她们:“方才确实有丫鬟来过,我没答应,谁说我要去的?”
温琴心愕然,裴璇怒极:“果然是没安好心,竟然这样骗温姐姐答应!”
话音刚落,转身便要去追那丫鬟算账,被孟夫人拉住。
默然片刻,孟夫人想通其中缘由,沉声道:“莫急,明日阿娘随你们一道去,我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样。”
裴璇心里憋着气,让人去宫里告假,想找人练练拳脚,一时没找着,便抓住温琴心不放,带她道园中习武。
小半个时辰后,温琴心折腾得额间满是汗意,胳膊、腿都忍不住发颤。
“我不行了。”温琴心连连摆手,“明日再练吧。”
裴璇看出她一点底子也没有,太过娇弱,柔韧性倒是极好。
“罢了,温姐姐先每日练练气力,待我想到合适的剑招再教你。”裴璇边说边在心里琢磨,教温姐姐比教琼仪难多了。
细汗浸得里衣微微湿润,粘在身上,风吹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