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都出来了,为首的是一个略胖的中年男人,大概五十多岁,他看着那个被压着的嚎哭男人,脸色灰白。
虽然很久没有见面了,那男人也不像从前那样,老是抬着脸,拿鼻孔瞪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蒋甜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是秦梅的现任丈夫,赵屠夫。
结合那个被反手压着男人的话,那个被押着的男人应该是赵屠夫的儿子。
那个被押着的男人挣扎着朝赵屠夫爬去,不过被那两个押着他的男人粗暴地拽了回来,脸狠狠摔在了雪地里,再起来时,脸上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擦伤。
赵屠夫腮巴子绷得死紧,垂在两旁的手也死死握成了拳头。
“欠了多少钱?”到底是杀猪的,说起话来带着一股子煞气,这煞气要是是对着普通人,估计就把人唬住了,但对方几个是混道上的,自然不怕。
为首的刀疤男吐出一口浓痰,把烟头扔到雪地里,脚狠狠地捻了几遍。
“不多,三千块。”
闻言,赵屠夫倒吸了口凉气,三千块还不多吗?他要卖好几个月的猪肉才能赚回来。
他瞪了眼赵意北,赵意北痛哭:“爸,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都听你的话,乖乖帮你做事学杀猪,你这次就救救我吧……你要不救我,我就要死了!”
秦梅带着女儿赵糯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听到这话,惊得她再也没法保持沉默了,她连忙拽了拽赵屠夫的袖子。
“老赵,这可不行啊,咱们手里就剩三千来块了,开年还要交铺子租金,还有糯糯的学费,你这会要是把钱都给出去了,咱们还怎么活啊……”
因为离得不远,所以她的话赵意北听得清清楚楚,他凶狠地盯着秦梅,骂d道:“你这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家里钱都是我爸赚的,你这只只知道吃睡的米虫有什么资格插嘴?!”
刀疤脸嘿嘿冷笑,从腰间取下来一把折叠匕首,掰开来,抵在赵意北脖子上。
“赵屠夫,你杀猪厉害,我杀人是一把好手,要不今天给你表演一下我的拿手绝技?”说着,他的匕首在赵意北脖子上轻轻划了一道,匕首锋利,立即就出现伤口,伤口渗出细细鲜红的血液。
“大过年的,也确实该见见红,让明年更红火一些。”刀疤脸低低笑着,手背青筋暴起,刀尖停留在赵意北的大动脉上,他那双如豺狼一样的眼就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盯着赵屠夫,“赵屠夫,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呢?”
赵屠夫和秦家人没一个人敢吭声,平日里脾气火爆,骂街比女人还要厉害的秦家老大此刻死死攥着拳头,却愣是不敢吭一声。
他媳妇用手肘偷偷撞了他,低声道:“大过年的,见血不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