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鱼是抽不出空来剔骨的,阿莓又笨手笨脚,是以剔骨都是邓氏在做,她雇了王大厨来总不能让人家剔鸡骨头吧,常二倒是能做,但也要有人带着。
邓氏可是能帮她不少忙呢,且食肆盈利也上来了,再雇个邓氏不算什么。
得知沈鱼心思,邓氏眼中饱含热泪,“掌柜,你是我遇见最善心的人。”
邓氏拉了沈鱼的手,真挚说道,“您定能嫁个如意郎君的。”
沈鱼嘴角含笑,古人都把女子嫁人看得顶重要,她却不以为意,嫁人还是赚银钱香。
邓氏心头热切,晚间回了家,还在想着感谢沈鱼,在床上辗转难眠,索性点了灯起来,从嫁妆箱子里,拿出块压箱底的料子来。
裁了布,打算给沈鱼做件夏衫,沈鱼平日里的衣服都太素了,小姑娘家家的就该穿得喜庆点才好。
陆峰点灯夜读,出门解手时看见娘的屋子还亮着灯,便敲了敲门,待邓氏应了才推门进去。
邓氏一手拿着布料,另一只手拿着针在头发上划拉两下,炕桌上点着油灯。
“娘,这么晚了,明日再做吧。”陆峰还以为他娘是在给他做衣裳,可一瞧那颜色,也不对呀,难道他娘还接了与人做衣服的活吗?
“娘睡不着,等会累了,自然就歇了。你回去温书吧。”邓氏没抬头一针一线地缝着。
陆峰低头,心里一阵难过,暗暗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考上功名,不为光宗耀祖,只为让他娘少辛苦一些。
“娘,那我回房了。”陆峰提着灯笼出去。
邓氏不忘叮嘱,“也别太晚,好好休息。”
陆峰回了房,看了会儿书又放下,拿出一本《三字经》来。又从枕头底下拿了空白书页来,提笔细细抄写了起来。
穷苦人家读不起书的,多会从书肆接些抄书的活,只是他娘不愿让这些事情打扰了他,不许他做,他心疼母亲,便偷偷拿了些回来抄。
他已抄好两本了,过几日就可以拿去书肆换钱,两本可有二十文呢,陆峰美滋滋地想着,复低头抄写。
夏衫简单,邓氏熬了两个大夜就做完了,献宝似的给沈鱼送去。
布料不算太好,款式也有些陈旧,只是袖口的桃花鲜艳夺目,沈鱼捧着衣服,一阵眼热,她感受到了从前不曾有过的——家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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