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上下扫了自家表兄一眼:“就他?”
理国公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怎么了?
程相转向圣上:“兴许理国公觉得这些小娘子目不识珠,故而才发怒的。听闻国公府中姬妾成群,想来国公爷也常被女眷称赞。”
皇上抵触地皱了皱眉头。
理国公平白无故被人这么污蔑岂能容忍:“胡说八道,我没有!”
“瞧瞧,”顾准嘲弄一笑:“已经恼羞成怒了。”
“啧,真是不害臊。”皇上摆了摆手:“年纪一大把了,还好意思跟年轻人争,有脸没有?”
说完,他率先往前:“都别吵了,走吧。”
再听下去他都快要吐了。就理国公那张老脸,他都无法想象那些姬妾是怎么夸得出口的,这不是昧着良心么?
程相几个相视一笑,都跟上。
独留下理国公原地跳脚,最可恶的是那个奸诈小人临走之前还故意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就是明晃晃的嘲讽。
理国公只能跟邓恩倾诉:“你看到了吧。”
邓恩无所谓地道:“看到了,都在笑话您呢。”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圣上摆明了就是站在顾准那一边,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邓恩虽然也是一个硬骨头,但他也不是看不清形式的。圣上摆明了就是喜欢顾准,就连程相等几位大人也对顾准另眼相待,几番维护,若是待会儿他们还敢针对的话,只怕还要倒霉。
再之后,不管理国公再说什么,邓恩都没有接茬了。
顾准他们到的是扶沟县,有程相他们在跟前,也用不着皇上说什么,他只需要跟着程相就够了。
顾准在后面看得分明,今日出来的这些人里头,唯有程相是个能主事的人。别看此次建议出门的是他,决议要出门的是圣上,在后面唧唧歪歪怨天尤人的是理国公,但其实真正管事的、真正决定他们要往哪儿去的,是程相。
这就是一朝宰相的权利。
倘若他心中有所偏颇,故意挑了不利于变法的两个地方,那么这变法会不会被推行到整个大梁,也就可想而知了。
系统见他一会儿感慨这个,一会儿感慨那个的,有点看不透他究竟想的是什么,遂问道:“你这是在庆幸程相为人还算公允么?”
“不。”他只是在感慨,权力真是个好东西,难怪这么多人要费尽心机地往上爬,难怪那么多人争破了脑袋也想封侯拜相。一旦坐上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便真的能呼风唤雨、只手遮天。
这些,顾准并未多说。